“曼珠彼岸引三生,菩提非树惹凡尘。”
“镜非台”之所以命名为“镜非台”,实乃为了配合当朝十四王子的心境!
九宫之内,金銮之上,人心多么复杂而难测,作为一名当今圣上独宠却又患有重疾的残缺王子而言,是多么艰难不易!所以林逸潇必须有一处地方,让自己休憩,心为之安,目为之净。故才有了“镜非台”这一处分外清净整洁的别苑!
本就是为了逃避心内由她而引起的不安才夜半赶来找好友畅饮的,可是,如今、此刻、当下、眼前。。。。。
这个“罪魁祸首”正好端端、大咧咧的在自己“镜非台”卧室的大红酸枝榻上安然而眠,香甜且无辜,魅惑而纯净!
对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樊星,林逸潇已然无语!
是莫可奈何,更是哑然无声;是不忍惊动,更是羞于打扰!此刻的林逸潇就好似擅自闯入女子深闺第一次“作案”的“窃花之贼”,一时之间,心惊肉跳,手足无措。连喘息都变得分外不安!
此时卧榻之上的樊星,美得出奇!
如子夜般的双眸微微轻阖,蝶翼长睫轻掩,悬丹白玉般的秀鼻高耸,粉红樱桃小口微启。呼吸香甜,好梦正酣!浓密深黑的长发披散在枕侧身畔,一袭浅淡柔和的天灰色丝质裙裳半系半开,轻盈柔顺的披在身际,露出雪白的颈项和性感消瘦的锁骨。锁骨看得分明,在灰衣的映衬下,随着侧卧的玉体,呈现出一个长长的略带弯曲的“一”字形。
不过,美梦正香的樊星睡姿实在不够优雅,是很舒适的那种“侧卧骑被式”,半截玉臂,一条yù_tuǐ连着玉白小巧的脚丫子都横跨在丝质鸳鸯锦被上,坦然露着,月华明暗中,如梦似幻,恍若仙子。。。。。。
正所谓“非礼勿视”,谦谦君子的十四爷真的有那种自觉——自己不该出现在这,更不该去看,哪怕目光多停留一秒也是罪不可恕!
可是,他的目光又真的很难移开。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是盲人!
花惜馨苑,除了最最贴心的那几个锦字辈和花语惜本人之外,其他人还都以为他是腿残目盲的。所以,他只能表现出——他什么都没看到。有此觉悟后,他转动轮椅,自然的朝床的方向靠拢。
一边转动轮椅的林逸潇,一边想着是不是该唤人去叫花语惜了,毕竟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来找花语惜喝酒的!
那个夜猫子,没有哪一天是子时之前入睡的。现在的他说不定正穿着女装在前院应付着来花惜馨苑潇洒的挥金如土的贵客呢!
不过最后,他还是好不容易的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调转轮椅,一直转到卧室的屏风外。后来不知怎么感觉不妥,又转回去一点,把那本来就很宽大豪华的百佛朝宗小叶紫檀屏风特意的拉宽了,摆弄来摆弄去,恨不得将整个内室都遮得密不透风。
他这一番折腾,终于惊醒了外间服侍的小丫鬟小圆。小圆睡眼惺忪的跨进房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左小姐,左小姐你醒了吗?”
“去叫你们花当家过来吧。”林逸潇见到有人来了,立刻吩咐道。语气尽量沉着,力求平稳无波。
“啊~十、十四爷,您,您怎么来了?”朦朦胧胧中的小圆被吓了一跳,终于全清醒了!
“怎么?记得没错的话,这‘镜非台’本就是本宫在花惜馨苑的院子。本宫难道不能来吗?莫非,这院子换主人了?此时,本宫的床上睡了别人?”
“是是是~哦~不不不~”本来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圆,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什么‘是是是’,‘不不不’的?你到底是‘是’,还是‘不’?”林逸潇不觉皱起了眉。
“奴婢叫花当家去!”小圆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立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撒丫子跑了!
林逸潇望着小丫头逃跑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噙了笑意。花语惜那小子,我倒要等他来了,看看他怎么解释?
林逸潇不慌不忙的转到了桌子旁,就着茶壶中早已冷了的剩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结果,茶还未饮,就发现茶杯旁有一两滴残余的黑色水渍,已经半干,可依然散发出不同寻常的药味。
长久以来的宫闱生活,早让林逸潇心细如发。他用手指蘸了点药汁,放到鼻翼前深深的嗅了一下!
本来闲适好奇的心,忽然变得有些愤怒和慌乱——怪不得羽蝶睡得这么熟!
按照自己与她几次接触下来的情况可以判断,左羽蝶绝对是个内外兼修的武学高手。她武功上的造诣应不至于低于她对于乐器的造诣!如此修为,一般都有自我肌体的防范和觉醒意识。自己来了这么会儿,包括挪动屏风,和小圆对话,她都没有任何觉察,酣睡依旧,原来问题是出在这!
为什么自己最最信任的好兄弟要给自己真心看重的女孩服这种药物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夫早已打过了二更的更鼓。神起国京都的街道上,已然一片寂静。就连那些现代所谓的“夜店”如花惜馨苑之类的场所,都已接近人去场散的寥落时分。
皇宫外,武将袁帅府中,书房内却还灯火通明。
男子一袭月白色浅衫,剑眉微错,薄唇紧抿,正与玄衣虬髯的将帅袁朔东僵持着,而一双魅惑的吊梢凤目早已含了丝不耐与不赞同。
“渊儿,你当真不肯答应为父的要求吗?”英气勃发的将军,脸部表情仿佛一瞬间萎顿了下来。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