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在等待白胡子回答。
白胡子坐正身子，左手执杯，右手握着细长的瓶子，左看右看：“咦？我是用杯子还是用瓶子喝酒？”
“你有时用杯子，有时用瓶子。”罗金答道。
“这杯子是谁的？”白胡子高高举起杯子，环顾四周喊道。
没人应答。
白胡子似乎笑了一下，满脸胡子挡着，他就是在自己咬自己的嘴唇也没有人看得见。
杯子往胡子里一塞，伸手出来，杯子不见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次喝酒都赚回一个杯子，老板不知道，谁都知道。”白胡子低声的告诉罗金，他那口子细长的酒瓶熟练的伸进密密匝匝的胡子里，脖子一仰，就是一口酒咕噜咕噜下肚。
“白胡子，你还喝呀？小心醉了，杯子碎了。”罗金劝告道。
“你懂个屁，我的酒不都全进肚子，胡子里有秘密。啊，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问，为什么用眼睛结账呀？”
“哈哈，为什么用眼睛结账？哈哈，大伙儿，来，告诉我的小兄弟，为什么用眼睛结账。”
那胖女人过来，人还没到，那两团肉就晃到了，直逼罗金整个头部。
“嗯，你问这个干啥呀？是不是想赖账啊？”胖女人说。
人胖并不令人讨厌，讨厌的是利用胖的体积优势压迫别人，让别人没空间呼吸。
“请你后退一步，有肉还不行，得让男人喜欢才行，你以为耍泼就有便宜可占吗？”罗金正色道。
那胖女人嘴巴都歪了，脸色变了几变，偷看白胡子几眼，要不是白胡子在场，她就闹翻了。
“你答应多少天还债呢？”一个瘦子在自己的桌子边问罗金，看看人家多懂事啊，人又瘦又不占地方，老老实实的坐着喝酒，就是喝死了也没人注意。
“好像十天。”罗金答道。
“十天？合适了，到期之前你一定来到这里还债，不然，你可得受苦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还债，只是不知道怎么个还法？”
“我也不知道，得问老板了。”
罗金看向店老板，他在那里忙着给别人倒酒，几缕头发吊在额头前，身后万紫千红的酒柜和头顶恰到好处的灯光把他衬托得像童话故事里的某个角色，至于具体是哪个角色，罗金一时想不起，或者仅仅是自己主观上的印象。
他来到柜台前，等老板忙完了，便问关于还债的事。
老板先不回答，问他是不是那白胡子说过“每次喝酒都赚回一个杯子，老板不知道，谁都知道。”的话，罗金惊讶道：“是呀，你怎么知道？”问完自己也傻了，既然人人都知道，老板不可能知道。
“他以为他精明，嘿嘿，他的酒钱都把杯子算在内了，有机会你去他家，就会发现他家摆满了杯子，得意洋洋的向客人显耀这个什么时候偷的，那个喝了多少瓶酒偷的，哈哈！有趣不？”
“那他不是成了小偷吗？”
“这是他的乐趣，我们都不揭破他，其实，他知道我知道他在偷，他假装我不知道他在偷，仅此而已，大家玩的是开心，知道不？”
“呃，老板，到时我怎么跟你结账呢？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啊。”罗金道。
“你看这些人谁带钱来喝酒了？帝玄星是没有钱的，你如果真心还债，到时你来我的店里就明白了。”
罗金还要说什么，老板已经转身去打理他的酒柜了。
罗金又回到白胡子身边。
“老板跟你说什么了？”白胡子问。
“他叫我到时来这里，具体做什么他没有说，我猜应该是为他做事吧抵消酒钱。”
“他还跟你说什么？”白胡子瞪大眼睛逼问，酒气冲出重重包围的胡子。
“没说什么了，就这些。”
“我看你的表情一定是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一定是得了他什么要紧话，快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罗金举杯慢慢饮酒，这一口喝得太久，久得白胡子几次要拿走他的手。
“他跟我说什么，与你无关，就是与你有关，你也不得这样问我，对吧？“罗金放下酒杯，温和的说，这叫做软钉子。
白胡子呼的站起来，罗金则想看他怎样发飙。
白胡子冲到柜台前，看那气势，以为他要大闹一场，谁知他却伏在柜台上，讨好的说：“老板，再来一瓶无色酒，解解今天的闷气。”
“哇，没听说过白胡子有闷气要解呐，你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啦？”酒老板调侃道。
“可气那个刚到帝玄星的小子，问他事情他不回答，气死我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就是不说，你说气不气人？好吧，我不问他了，现在问你，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呀？”他的瓶子交给老板，老板给他注满了一瓶无色酒。
他接过瓶子放到胡子里闻了闻，非常满意的啧啧几下嘴巴：“嗯，这个味道又有进步了，怪不得我总富不起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这瓶送你的，不要钱，滚回去喝你的，再哆嗦禁你三天酒。”老板笑着嗔道。
“枉我白白喝了你三千年的酒，交情是零？是吧？不是吧？”白胡子喜滋滋的端着那瓶无色的酒回到自己的座位，转而对罗金说，“我问过老板了，他什么也不肯说，那证明你们两个人的交谈是个大秘密喽，那好，我不再问，你也不要说，我问你，你愿意去我家做客吗？”
罗金发现白胡子像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