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听云心一张口就提到吟箫的名字,身上不由得动了一下,两眼警觉地看了看云心,显然,刚才不祥的预感似乎正在变成现实了。花神很快平复下来,不动声色地听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在别有用心地污蔑吟箫。
云心似乎越说越有畅快感,原先谦卑的笑容中已渐渐堆积起了阴冷的杂质。身上却依旧板板的,说起话来也像是背书一样。但毕竟,比起从前的可笑来,如今云心的这副德行就实在是可恨了!小人与君子说话时,眼神好象也很从容,但决无光泽。而且还要时不时的挪开一下,好从自己卑污的心里提取点营养补给,以免露怯。况且,云心是第一次说这种很要注意遣词造句的话,还是对着花神说,未免有些不习惯。但他总算是把这段说下去了,习惯了也就会成自然。小人一旦做自然了,往往会把君子害得很惨。
花神还不清楚,云心只是来口头上出出气呢,还是另有举动。但肯定的是,他一定是不经意从哪里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或是有谁故意的要挑拨是非,掀起风浪。不然,事情过了这么久,云心如何会突然跑来夹枪带棒地说这一通儿。
花神虽然很生气,但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知灵君在哪里听了些可笑的话来,徒自惹一肚子的气生。且不说吟箫姑娘与谁有私情,就是有,也在情在理。难道灵君你看中她,是出于公心不成?不也是各自情愿嘛。再者,吟箫当初是娘娘栽培出来的,又奉陛下旨意为颹宫典赞,自有风君约束,同属提点,哪里就能做出些不适宜的事来。倘若真是我们看错了也就罢了,难道陛下与娘娘竟连个仙子也看不透吗?这可不是笑话么!”花神瞥了一眼云心又说道:“那《**》既是禁书,怎么会传到上界来?即便是有谁私带了上来,你我既是神仙,自有定力,凡间几本闲书岂能就坏了我们的修行。我劝灵君,倒不要自生烦恼的好,倘若是有谁在开你的玩笑,你岂不是白生一场气么!”
云心真是没想到,花神如此好脾气地把他刚才一番质疑打发得干干净净,还暗示他不要怀疑天帝的圣裁,更提醒他不要当了人家的玩偶。云心自己讲的只是“听得一说”,一件实证都没有,他还能说什么。可他并不甘心,憋了半日,又说道:“花君说得固然有理,但真要是没影儿的事,如何又偏偏指着吟箫的名字提呢?”云心还是没敢点到花神名下。花神用冷峻的眼神看着云心,明白他是要安心启是非了。可现在却不能与他撕破脸,这决不像当年与风神一样可以一对一地解决问题了。花神依旧语气平缓地说道:“这并不难理解,陛下正是看中吟箫重情知礼这一点,才恩准她不嫁,这也不过是个特例而已。难免没有从中起猜疑的,有所传闻流言也说不得,难道灵君就轻易相信了不成!”云心当然不愿承认他是个相信流言的蠢货,于是,他便阴险地抛出一句:“可是,吟箫并不是个‘特例’啊!”花神也没想到云心竟这样居心叵测,这倒令他吃了一惊。花神也明白,云心既然能说出这句话来,可见嫉恨的毒素已经控制住他了,要想转换他的心思,恐怕很难。花神不由得死盯着云心,而云心则用诡异的眼神望着他。云心毕竟是心中有鬼,很快就慌乱起来。花神却冷笑道:“不错,陛下也恩准了我的请求,这是谁都知道的。怎么,灵君有疑问吗?”
“呃······我······”云心什么真凭实据都没有,他也不敢公然向花神挑衅。再说了,无论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云心灵君来过问。今日来,不过是他试着碰碰花神,看他是软是硬。此时,云心发觉花神比他风神表姐还难应对。其实,说了半天,云心什么信息都没抓住,还弄得很尴尬。他也坐不住了,只好干笑道:“小仙能对花君有什么疑问呢,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到底是花君见多识广,修行深厚,没什么想不透彻的,小仙领教了。叨扰多时,小仙就告辞了。”
“我就不虚留了。”
云心走时,想偷眼望一下花园,因为那里传来了仙子们的笑声。但花园几乎都被偏殿给遮住了,结果他什么也没看着。花神看到云心的这个小动作后,眼中露出了少有的极度鄙视之情,他的心中也燃起了怒火。花神认为,云心今天只是来做小小的试探,至于说他的胆量与能力,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