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婶你听我讲。”简担也是怕及,这妇人动不动就哭啼,实在懊恼。
“我叔叔说了,贵人是有的,应当是军旅中人,若你夫君旧识有此类人物,可多去找找,你儿子之事必然是被人陷害,最多落一个助人为恶的罪名,有那位贵人开金口,非但不会有事,从此从军十年,后可飞黄腾达。此造金盛死囚于春,日后运行西方金旺之地,自然为物有所用,若是不去从军,在民间只怕还是难逃牢狱之灾,大婶你快回去罢,放心,必然无忧的。”
简担这还是第一次给外人看命,不免有些激动,多说了几句。胡铁嘴听在耳里,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个绿豆小眼盯紧了简担,生怕他从眼前瞬间消失。
那妇人止住哭声,将信将疑,第一次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可能由于常年晒太阳,肤色古铜,五官立体,眉宇之间一脸正气,小小年纪一表人才。
点了点头,暗想这小娃娃如此聪慧,他叔叔必然是个大家了。
“小哥儿不知能否带民妇见见你叔叔,好当面问个明白?”
“额……我叔叔死了……”
简担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自己都说那么明白了,她还要找我叔叔问?摆明了不相信我哎。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娃娃,说出这番话,谁会信呢?
顿时兴趣全无,折身就准备离开。
胡铁嘴不乐意了,死了?什么叫死了?
“艾艾艾,这位少年郎,留步,留步!”
简担停步,回头看着胡铁嘴,不知这猥琐的家伙喊住自己有何企图。
胡铁嘴正色对那妇人说:
“舒兰大姐,你儿子性命攸关,我这师侄是不会说错的。快快回去想办法罢,走好。”
景舒兰来找人算命,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此刻听闻儿子有救,不相信也给信了,踩着小脚,匆匆忙忙回去了。
胡铁嘴走上来,蹲下,与简担平视,一脸期盼问道:
“小哥儿,你那叔叔真死了?”
原来是这茬。
“真的死了啊。”简担睁着大眼睛,眨了眨。
他还真没骗人,王灵可是鬼叔叔,死了十多二十年,死的不能再死了……
胡铁嘴闯荡江湖,察言观色,发现这少年真没骗人,一阵阵失落。
简担瞬间明白了这胡铁嘴打什么主意。戏虐一笑,说:
“这位叔叔,你刚才占我便宜啊,居然说我是你师侄……我叔叔虽然死了,不过传下许多口诀给我,我可是都背下了哦。”
胡铁嘴萎靡的神态,闻言立马眼睛一亮,说:
“小哥儿,那不是可怜那妇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嘛!那个……那个大中午的,小哥儿还没吃饭罢?走走走,前面的面馆,牛肉面可是一绝,今儿老胡做东,请你吃个饱!”
简担本就思绪烦恼诸多,又找不到人倾诉。凭直觉,这胡铁嘴应当也是个善良之人,干脆答应了他。
这算命摊也没啥值钱物件儿,老胡甩着手,领了路,带着简担一路往前方的“挂猪头”面馆行去。
“小哥儿多大年纪?”
“十岁。”
“天才呀!哪里人士?”
“溪城。”
……
……
……
一碗热腾腾的牛汤面下肚,连日来的胸闷,仿佛也淡了些许。
“嗝儿——”打了个饱嗝,简担望着那胡铁嘴,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胡铁嘴早就吃完,一直盯着这少年用餐。
“那个,简担呐,你叔叔有没有留下什么秘籍之类的,老胡愿意花大价钱收购!”
来了,简担心想,果然是混江湖的,憋这么久才说出来意。
他也不再装嫩了,一副老气横秋,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我叔叔横死,家道衰落,遭奸人暗算,实在没留下任何东西,只是以前我去他家时候,他好像知道什么,天天背些我听不懂的口诀给我听。”
果然!果然如此!这小娃娃的叔叔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被奸人盯上引来横祸!
殊不知他这一简单的揣测,竟也离真相相去不远。
赶紧左右探了探脑袋,细声说道:
“小哥儿,日后你可不能如今日一般锋芒太露,若是遇到歹人,说不定你也有危险!”
简担一愣,的确未想到如此一茬,今日说的这些机巧,听闻鬼叔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看着胡铁嘴的表现,好像自己说的东西,很是有价值的样子,恩,日后是要低调一些。
这人还不错。
“胡先生,小子知晓了。”
心下感激,嘴上也是改口。
“那个……小哥儿,能否把你叔叔传你的口诀传授与我?”
简担没有马上回绝。
他天生灵异,直觉神准,特别是自最近御神诀渐渐小成,察言观色的能力,比胡铁嘴只怕都要厉害多多。
这胡铁嘴应当是一直想凭本事到处行善之人,无奈时运不济,沦落成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江湖混子。
自己如今也算七曜宗的传人,正道流通,方便民事——如此宗旨,若有志同道合之士,我帮他一把,指点一二,想来那便宜师傅在天有灵,也是允许的罢?
胡铁嘴见对面的少年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断,他直觉也挺不错,觉得今儿这事儿有戏!
就在一九二六年的冬天,简担作了人生中加入七曜宗以后第一个重要的决定。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胡铁嘴张大了嘴,想要惊喜欢呼,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