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霾灰天,碳红熏醉,几只烤好的彩瓷闪光。
“若真,过来,过来,今日终有闲暇教汝入笔。”王鹤亭和颜召唤默然抿汤的童子。
脚步远离,长睫低垂,“先随姐姐先学完治料。”
“也好,也好。”王鹤亭将配好的新彩细看,赞叹“颜色配得如此水灵,若见当年花旦万千身段。”声色悲婉,唱到“八年为儿容颜改,八年衰老步难抬。八年空把儿等待,八年不见书信来。洪江水年年月月把船载。”
童子垂目,落下几字,“先生,你认错人了。”抬帘跑出。王鹤亭听罢瘫坐,孝行掷笔忙跟出,只见童子蜷缩在外厢八仙桌下,身颤哭泣。
孝行钻入,搂揽擦拭,言道,“过往之事,何必计较。认祖归宗,乃人伦长情。”童子晕目泪流,“他日,母亲被王家族人逼迫游走,望我自食其力,勿重蹈覆辙。今日再见,又有何意。母亲临终托戏班陈老板送我入江家学艺,本想学艺挣钱赎出小小师姐,哪知又入虎口。遭奇耻大辱,患得绝症,我又有何颜面,父子相认。亲人故交凋零,哥哥为我花费甚大,请容我游走,浪迹江湖,了此孽生。”
孝行捂嘴,讲道,“休要胡言,用吴中医特效药,红疹都没了。细心理疗,定能复原。”突然摸索童子脸颊,上额,“如此之热,怕是天寒发热,你身子弱,要注意。稍会,带你看病。”
“不要,喝些水就没事。”童子摆手安慰。
孝行心急,勿要拖延,赶紧将童子拖出,赶往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