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见状,也未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替钟灵梳了梳被风吹乱的刘海。随即一声轻笑,轻功一运,踏天而走。卓不凡见状,紧随其后而去。
看着段誉远去消失的身影,钟灵这豆蔻少女,却是人生中初次尝到离别之苦,眼泪,终是没能忍住而落下。
两人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北,走上另一条小路,行了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之前。
然而,二人刚至,却是四五人长身而起,当先一人喝到,小子,你是什么人,瞎闯什么?!
段誉冷淡的看了这几人一眼,只是淡然道:“我有事求见这里的主人。”四人见这两人一位年轻公子,一位清瘦老人,自是没什么危险,只当是哪来的富家公子哥来这游玩,混不在意,众人出身江南水乡,那处文风极盛,这般的富家公子做派,当真不知见了多少。
然而,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小子既然来找那贱人,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放他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段誉毫不在意,也是不先出手,只是冷漠一瞥,让那一名汉子不敢上前,然后便随着这几人进去。进了门,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过一个月洞门,段誉顺着石道走去,但见两旁这边一个、那边一个,都布满了人。忽听得高处有人轻声咳嗽,他抬起头来,只见墙头上也站着七八人,手中兵刃上寒光在黑夜中一闪一闪,他一挑眉,但见这些人在黑暗中向他恶狠狠的瞪眼,有的手按刀柄,意示威吓。
石道尽头是座大厅,段誉走进大厅,一眼望去,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看不见面貌,只能见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下首那老妪身前地下横着一人,颈中鲜血兀自汩汩流出,已然死去。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嘶哑着嗓子喝道:“喂,小子!你来干甚么?”
“我?”段誉问了一声,随即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在附近看到有人求救,就想过来救救人,杀杀人。”
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一双眯成一条细缝的小眼中射出凶光杀气,不住上下打量段誉。坐在她下首的那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瑞婆婆亲口跟你说话,算是瞧得起你小子了!你知道这位老婆婆是谁?当真有眼不识泰山。”这老妪甚是肥胖,肚子凸出,便似有了七八个月身孕一般,头发花白,满脸横肉,说话声音比寻常男子还粗了几分,左右腰间各插两柄阔刃短刀,一柄刀上沾满了鲜血。
段誉问道:“你等可知这天下会早已下过禁令,任何外来武林人士,若有什么恩怨,俱都要得那天下会允许才能踏入这大理,否则,至尊令下,寸草不留!”
那老妪哈哈一下道:“什么狗屁的天下会,可管不到我们头上!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拿天下会吓我等?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所创的帮派,又算什么?”
“哈!”段誉轻笑一声,却是相当时间都未曾听到有人,胆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还真是……段誉神色一冷,口中道:“我真是甚久未曾见过,你等这般急着找死的蠢货了!”
平婆婆骂道:“操你奶奶!”挥刀在他脸前一尺处虚劈两下,呼呼风响。段誉神色淡然,便是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然而这老妪的无礼,却是彻底的激怒了段誉身后的卓不凡。
要知这卓不凡早年受过段誉大恩,早已立誓终身为奴,卓不凡身经大变,孑然一身,这世上再也未有一名亲族,段誉少年只是便与其相处,卓不然未尝没有两分将段誉视作自家子侄,更是被段誉理想打动,认这段誉为值得毕生追随的明主!故而也是从心中尊敬,见这老妪竟是这般无礼,怎能忍受!
只见卓不凡怒气横生,身上剑气纵横,手握剑柄,怒道:“公子身份何等尊贵,你等能见上一面,堪称大幸,不感恩戴德,反而言辞无礼,不懂尊卑!不知敬畏!”卓不凡眼中剑意与杀意直要喷薄而出,卓不凡杀心已起,他冷声道:“滚来,接招。然后……便死!”
段誉反倒是感叹:“卓老杀心已起,看来是留不下活口了。”
卓不凡杀意一出,对面之人直感一把宝剑欲要斩颈而来!
那瑞婆婆心中一惊,挥手,便是四人冲杀而来!这四人速度不同,先后也不同,甚至目标也不同,前两人杀向卓不凡,后两人则是要杀向段誉。
然而!卓不凡拔剑而出!未曾见这卓不凡怎么出剑,只见其将手中之剑抬起,而冲来的四人俱是倒地毙亡!
“怎么可能!!!”平婆婆吓得一惊,看向倒地四人,只见这四人的喉见一个红点,流着血液。原来,卓不凡拔剑之际,便是闪电般的刺出四剑,在场之间,除了段誉,竟无一人能看清其出剑!
卓不凡不以为意,在其眼中,便同那踩死四只蝼蚁一般!卓不凡只是冷冷吐出二字道:“再来!”
瑞婆婆心惊难言,这世间怎有这般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