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平第一眼给安雅的印象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你说他不修边幅吧,那套廉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还蛮像那么回事情,特别是在他盼顾之间那种神色,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种感觉安雅在爸爸身上见过,不过好像他更强于自己的爸爸,但是仔细看去,又仿佛没有,只是一个工作几年的愣头青。
那似乎只是一种错觉,安雅也没有放在心上,存着一种开玩笑想要让这个人丢脸的想法,她用一种又快又带着点口音的英语开始了这次面试的开场白,只是一会以后女孩子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本来只是叫他过来准备教训他一下的安雅有点犹豫,这个冯泽平还真的有可能是在英国留学了很多年的留学生,只是他的年龄和经历不对啊?
说真的,这个冯泽平的经历不是很适合做这份工作,他没有任何做过类似工作的经验,但是他的口语确实让她有点震惊,他说的母语水平还真的不是吹的,作为一个在英国伦敦呆了十年的留学生,安雅能听得出来,他的口语是非常的纯正,而且是一口上流社会的那种说话语气,这点安雅在她几个有个小贵族同学的朋友那里见过,而且在他说英语的时候,那种仿佛是错觉般的气势又浮现在他的身上,这种不是装能装的出来的,是一种长年累月的环境熏陶才能养成的,安雅决定让他试试看,到不是说他英语的水平不够,教和会是二码事。
“冯先生,你的经历不足以胜任这个工作,但是目前来说,我们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们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尝试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后天下午你来公司,我们有个英语的初级班正式开课,如果你表现良好,经过我们的综合考评通过的话,我们可以和你签一个短期的合同,直到这个班的课时结束,等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我们双方都有继续的意愿,那么再签个长期的合同,你看这样是否可以?”长期在国外生活的安雅选择了一个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
这几天冯泽平一直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康纳生这个可以说是他自己的记忆一直在影响着他的行为,在他放松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散发出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而且在改变着他的行为举止,比如说他感觉自己变的谦和和礼貌了,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带着一种优雅,只是在他紧张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原本的他又回来了。
等安雅说完后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短期还是长期其实对他来说无所谓,他现在主要是解决短期的经济问题,这种不定时的上班其实最对他的想法,他可以一边在这里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一边探索自己的未来发展,等着短期的合同结束,估计也差不多了,你想要我继续教书我还不乐意呢。
“安小姐,没有问题,那么我在后天中午到,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你会发觉,我会是你这里最好的老师。”放松之下的冯泽平本性又露出来了,自以为说了一句笑话作为这次谈话的结束很应景,而且还略带奉承了一下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安雅一皱眉,感觉自己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这个人太自大,不过话以出口也就算了,至于自己不是姓安她也懒得和他解释,“好的,不过你最好是明天过来看看,我会安排别的老师和你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和上课的流程,你也旁听几节别人是怎么上课的,不要到时候出洋相。”
解决了吃饭问题的冯泽平心情大好,至于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他毫不在意,在他想来,不就是教教英语吗,自己这个水平还不行那真的是笑话了。
不过等他第二天旁听了几节课后他发觉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是笑话了,会说不等于会教,还好这个只是一个语言培训,对老师的本身能力要求其实不高,不信你中文说的这么好你去教门语文试试?
正式上课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冯泽平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都找了出来,精心梳洗了一下后才不慌不忙地往学校赶去,一路上准备着自己上课的内容,结果乘的车过了好几站才发觉,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安雅已经板着小脸冷若冰霜地看着他,见他过来一句话也不说,示意他跟上后转身就走,冯泽平只好抵着头跟在她的身后。
安雅在走廊的尽头推开一扇门,转过身小声地和冯泽平说了一句,“等下就要进去了,你给我精神点,要是弄砸了,你就直接回家。”
说完后笑意盈盈地走到里面,“大家好,我是安雅,是这个学校的培训排课老师,我旁边的这位,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康纳生老师,大家欢迎!”
冯泽平这才知道上面面试的时候安雅问自己的英语名字用意,自己当时不假思索地就报出了康纳生的名字,记忆深处的那种惯性还是不由自主地主宰着他的行为,看来自己在母世界的英语名字以后就要用这个名字一辈子了。
安雅介绍完后自己在后面找了个小桌子坐好,她要旁听一节冯泽平讲的课,再决定是否要留用他,不过她看着台上的那个傻冒那种紧张样,心中不禁暗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鬼迷心窍就答应让他试试了,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更改了,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冯泽平在母世界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名前走到前台,虽然这二十来个年轻人看上去应该都是高中或大一大二的年纪,自己怎么说也要比他们大上个五六岁都不止,但是这个人生的第一次还是让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