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里,哪怕最普通的士兵,都是京中的权贵子弟。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京城的纨绔,家里管教不好,丢到军中的。月华当年在羽林军中的威望可是很高的——调、教好了这帮子小鬼,整个京城的贵族就控制在了手中。
提到自己手下的那群人,月华就忍不住微笑,说的话可不那么漂亮:“那群小子比他们老子要好多了。”
“看你一脸得意样!你可没官复原职!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韩凌笑忍不住狠狠打击她。
“还请您多多包涵。”月华笑嘻嘻地说,在韩凌笑手下混了那么久,早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
门房来报,右中郎将有事求见,月华立刻告辞,这右中郎将跟她可不熟,太尉的人,连光禄勋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从韩国公府出来,月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又去了东市,买了点小零嘴。看到一柄折扇,月华心一动,这扇面上的题画,和千年前的画圣顾梦子的手笔几近一样,便好奇大量,一问,原来不是,题扇的人就是摊主,名叫吴常,以字画为生。月华半开玩笑让他去宫里任职,他竟摇摇头,说自己就是从皇宫里跑出来的。
月华立刻生了爱才之心,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去靖南王府任职。那人答应等手中的活儿一结束,就去王府任职。
第二天早朝,文王夫人问有事上朝的时候,月华第一个站出来了:“臣在长京中走,新听闻了一个歌谣。”
朝臣骚动了一下,很多人都有注意过,月华在东市上行走的事。
文王夫人让她讲。
月华张口就唱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唱得好听!”文王夫人满脸喜色,“赏!”这歌到底唱了什么,她也不太懂,只是隐约知道,这歌唱的不是好东西。文王夫人市井生活这许多年,最会看人脸色。月华是波澜不惊,可朝臣有的却变了脸。她要听的,就是这种东西,借这个机会,把这些牵制她的大臣全都贬下去才好。
内侍诺诺,可是不知道要赏什么。文王夫人只有在看戏的时候叫过赏,让人用大簸箕往台上撒钱。
现在可不能撒钱啊。也不能就这么问文王夫人,搞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赏什么。
“谢夫人。”月华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给了她一个大台阶,“月华明日就奉命夫人之名,彻查内库。”
殿下群臣可全部黑了脸。月华这是借机打压,这唱首歌就能赏如此“大礼”,那从明天起,人人都上朝唱歌好了。
刘逸只觉得荒谬。不过月华也到时挺厉害的,居然这么就把文王夫人糊弄住了。
剩下的,他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舅父赵襄子,只要这个人不吹什么耳旁风就好了。
退朝之后,刘逸照旧第一个走,摆脱想跟他套近乎的人。月华照旧是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留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