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南宫舞问。
“十七。”我想了一下。
“是石七还是十七?”
“十七。”我说。
“哦。”她就好像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的样子。
在将军府的这段日子,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像我本就应该到这里,然后受伤,然后再在这里养伤一样。我以手上有伤为借口什么事也不做,南宫舞也什么都不叫我做,只是偶尔陪她出府闲逛一阵,这是我推不掉的,等她累了就打道回府,各做其它……只是将军府实在太大,但却不准我四处走动,我就呆在小院里,闲得自在。
这一日,又是陪她逛商铺,大包小包都挂在我胳膊上,街道广场时而围满民众,不知这回又有什么热闹。
“十七,我们也去看看。”说完她就自顾自地向那边跑去。
我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我突然想到小时候在宁镇的日子,那个时候,周围的人都排挤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但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拥挤的人群,我突然意识到,可能不是大家排挤,也不是自己挤不进去,而是我挤进去,干嘛呢?
除了跟明雪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这几年,一直都没变。
南宫舞跑了没几步似乎发现了什么,扭过了身子冲我喊到:“十七!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不想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那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是的,我们回去。在那一刻,就好像她才是我的仆人,我觉得她跟本没有必要尊重我的选择,但无论是因为什么,那都是她的决定,我不用知道。
不问,并不代表知道,知道或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问。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该来的也总是会来。
在将军府差不多呆了有两个月,手上的伤算是彻底好了,在将军府整天无所事事,我有想过要不要重新回到温柔酒馆继续我的杀手生涯,因为那里有明雪,但是一想到温柔我又犹豫了,温柔,我该不该恨你呢?
“今天,这是要去哪?”
一清早,我被人叫上了一辆马车,车里面正坐着南宫舞。
“你不是一向不问的吗?”南宫舞侧头看向我,又来了掉人胃口的兴致。
“我只是想考考你。”
她笑了,并没有再卖关子,“陪我去读书。”
是的,去读书,其实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那个地方叫做云断山。那是在跟舞出发的前一天,一个女人找上了我。
“我认得你。”她说。
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遂问道:“你认得哪个我?”
“双杀剑。”她淡淡地说。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双杀剑,但她接下来的两个字确实说明她算是认得我。
“华山——”
我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捏了捏刚康复不久的手指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意味深长地答道:“明天你会跟舞一起离开这里,去云断山陪她读书,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心下却在思量,要我怎么照顾她?要动起真格的,只怕我还打不过她。而保护她也是我目前的工作,用得着特意过来嘱咐一通吗?
她的下一句话又稍微动摇了我的想法,这不是嘱咐,而是威胁。
她说:“我是舞的师傅。”
流云剑客谢香凝,东卡国为数不多的一流高手。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就在三十上下的女人会是谢香凝。
“我记住了。”我不知道面对一个一流高手的威胁,我还能说些别的什么。
、
峰峦如聚,雾气霭霭……马车在颠簸了数日后终于来到了云断山。
云断山不只是一座山,它是东卡国一所已建立千年之久的顶级武学院校。海拔约四千米的云断山,其体貌尤为令人咋舌。简单来说,通常的山是一个圆锥体,而云断山的顶端四分之一却是一个倒坠的圆锥,就好比你把一个圆锥体顶部四分之一切下来又倒置其上,其成因据说是千年前的一位仙人见此山灵气茂盛,兴致勃发心血来潮所作,这就使得云断山在海拔三千米处与山的顶部各有一处庞大且相等的面积,这就是云断山这所院校所在。
云断山一带,是东卡国为数不多的国印没有对其电力方面做出禁制的区域之一。云断山的入学条件有些讲究,下层非天赋异禀或家世显贵之人不收,上层则需下层学生在校满一年后,能凭借自身轻功独自攀越至上层方可。而教师资格,下层至少是拥有三流高手实力,上层则是二流高手甚至一流高手,如此师资配置,学费也可见一斑。
然而我既然是陪南宫舞来而来,这学费自然是不用我付。我内力全失,无法施展轻功,上层这辈子是去不成了,可没有内力的我又能在这里学到些什么有用的呢?而南宫舞既然已经有了一位一流高手的老师,为什么还跑到这种地方来呢?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去理会,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路护送而来的将军府里的人,把我们送到了山脚接待处就折返了,接待处的人得知我们是来入学的,便把我和南宫舞领到到新生报到处。
南宫舞问道:“这一年我主修暗杀,你打算修什么?”
暗杀?还存在这种科目?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你好端端的大小姐要学习暗杀,这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