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洞厅中,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趴在厚厚的沙土上一动不动,身体被埋了半截。
此人正是言路,只见他身上满是血迹,灰衣上到处都是被鲜血染红的裂缝。几息过后,他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应该没有毙命,还有一丝生机。
又过了一会,言路身体猛的抖了一下,接着那脑袋从沙土里扭了出来,鼻子处有了微弱的气息,应该是沙土挡住鼻子不透气,言路才条件反射的把脑袋转了出来。
咳咳咳,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声。
言路突然从昏迷中抬起脑袋,嘴巴里吐出一大坨沙土,又是几声厉害的咳嗽声,接着吐出嘴中余下沙土,下巴处口水夹杂着沙土缓缓往下流。言路翻过身,算是清醒了过来。
抬起几乎不可能动弹的双手,言路搓了几把眼睛,于是缓缓眯开眼皮,还好眼睛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只不过刚开始这视线有点迷糊不清。
这样都没有送命,言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没死的事实,想到之前自己陷入石头堆,那些石头挤在整个身体上,那疼痛不敢相信,真是生不如死,越往下沉身体承受的痛苦就越大,整个身体就像是被硬生生扎进了石块,而在昏迷的那最后一时刻,言路已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挤碎,整个身体被挤压成了肉酱,直至昏死。
言路仰面躺在厚沙上许久,一用力想坐起身,但未没想到脖子以下的躯干全部动弹不得,只有那沉重的手臂还有所力度。
怎么会这样呢?言路又使劲驱动身体,可丝毫还是没有挪动一丁点,难不成自己身体已经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在言路脑中嗡嗡响起。
这也是,在那么大挤压中不死也残,言路只能无奈的砸了砸嘴。拖起血迹斑斑的手臂,双手按在沙土里,言路吃力地把身体撑起,舔了下苍白的嘴唇,看着那夹杂着沙石满是乌红与破烂的衣服,言路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想必这烂衫下面,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筋骨或许也应该全断损了,还不知自己那副英俊潇洒的脸庞是否健在?
唰唰唰~
只见头顶还在往下流沙,言路抬头看去,洞顶的洞壁开着一条硕大的裂痕,一块块巨石被挡在裂缝口,巨石之间的缝隙时不时滑落着沙石,想必自己就是从这条缝隙掉到这个洞厅之中,还好那些巨石把裂缝挡的,不然早已被这些沙石给淹没。
看着四下的黄沙,原来那石涯下面全都是这种流沙,难怪整个地面怎么会突然陷下来,只能说明自己倒霉,刚好就赶上了。
可言路不解,在小龙城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沙漠戈壁,更不要说这深山之上会有如此多的干燥黄沙,而这黄沙下面又有这么一个洞厅,确实让人匪夷所思,想必与这洞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言路仔细揣摩这个洞厅,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逃生的通道。
洞厅十分宽敞,整个洞底已经被黄沙淹没上来大截,原来洞厅高度不得而知,现如今黄沙表面与洞顶距离也有两成年人加起来的高度,而这个洞厅给言路第一感觉是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开凿出来,四壁方圆规矩明显有铁锥雕击的痕迹。
偌大的洞厅里有一层白蒙蒙的烟雾,一开始言路并没有发觉,因一开始眼睛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如今视野已和平常一样明亮。
不得不让言路惊愕自己的视线会恢复的如此之快,而且整个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愈乏无力,呼吸似乎也厚实许多,和之前短促的呼吸相比已无限畅快。
难不成和洞厅里这白雾有关?言路眨巴了下双眸,一丝疑念在心头闪过。
整个白雾上下漂浮,犹如晨晓的山中气雾或散或聚……但和平坦炊烟、晨雾相比,这种白雾颜色更深,碰在身上会有微微触感。
……
“怪了,这地底下的洞穴里哪来的光?”洞顶已经被石沙严严的封死,也看不出周围哪有洞口,言路这才惊讶发觉,原本应该是黑压一片的洞内,却是犹如地面上大晴天般光线通亮,可是看不出来亮光是从哪里发出,而言路心想这个洞厅或许有个洞口通向另外某个地方,或许就是出口,光就应该就是那里来的。
心中一股暖意涌遍全身,言路莫名感到一丝喜意,也许今天不至于命丧慌野,求生渴望的欲火便突然**,言路咬紧牙关扭转着身体,看似已经废了的下半身忽然有了知觉。
啪!啪,啪……言路再度屈扭身体时,全身骨骼关节处发出一阵猛烈声响,像是骨骼归位时关节和关节之间摩擦碰撞的声音,全身皮肤突然也麻痒起来。
言路此时感觉到心脏处有一股劲气在迅速涌向全身,而在自己一清醒时就感应到有东西刺在心脏里头不舒服,开始觉得心脏应该是受到强大压力,有点破裂,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心脏这么重要的地方,一旦受点伤自己这么个普通人早就该没命了,可从心脏一直涌出的劲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劲气所到之处,就会给身体带来麻酥感,透露出皮肤就是那麻痒的反应。
那股劲气不像是身体的疼痛而带来的错觉,言路抬起右手用手掌贴在心口处,感受到有一股波动由内而外的潮涌,应该是那劲起带来的波动。
“怎么没有心跳?”心中咕咚一声,除了那一股股劲气带动的波动感之外,惊讶的发现平时扑通扑通的心跳没了,言路满脸惊疑,使劲把手掌压在胸脯上,却就是感觉不到心跳,平常手放在胸前很容易感受到心跳,心跳不可能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