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有如老鹰般的目光扫在萧染和李文斯两人身上,对于黑皮肤黑脸黑鼻子的他们来说,突然蹦出来两个黄皮肤黄脸黄鼻子的人多少还是有异样,不过俩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车里像是两只缩在鸟窝里的小鹌鹑,尤其是李文斯这家伙长得就是一副善人可欺的样子,实在跟凶神恶煞的沾不上多少边边。
士兵虽是看他俩人都是黄种人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算得讶异,他见到的白种人和黄种人也有不少,看这俩家伙表现得乖顺安巧,不似凶恶,又见他们有通行证件,便也就没再多加阻拦,虽是对破碎的挡风玻璃觉得奇怪,但也只是看了两眼,便挥手让他们过去。
塞里昂这才发动车子,缓慢开走。
萧染看着车窗外一个个手持真枪实弹的士兵如鹰鹘般望过来的便觉得心里一阵紧张,不过好在也没发生什么妖蛾子,几十秒钟不到,他们就驶离了这处检查站,那些手拿真枪的士兵也消失在车窗外。
塞里昂似乎也明显松了口气,开车的手都稳了许多。
“他说只要进了邦特兰地区便相对要好上许多,这里有一支相对比较强大的军队占领着,不会经常发生战乱,所以帮特兰其实已经是一个真正独立的地区了,有他们维持这里的秩序,他再也不想去摩加迪。”
李文斯翻译着塞里昂的话,萧染听着也只觉得一颗悬着心总算是松了不少。
这会车窗外的夕阳早已藏在了远处黄沙铜铜的沙漠尽头,大漠孤烟直的景色在这里并不适合,这里没有农家烟囱,非洲人的居住房层和国内的农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天空中最后的余光挣扎着片刻辉煌,更像是召唤着黑暗的号角。
车子又向前行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夜深,然后在萧染不认识的陌生路口,塞里昂向右打了方向盘,车子也顺道向右拐下了大马路侧旁的小道。
仅有一只车灯的灯光世界里,一条乱糟糟、坑洼洼的沙漠路道出现在视野里,车子也不再似刚才那般驰行于大路上平顺,颠簸的车体把屁股都顶得离了座面,坐在车后面的李文斯牢牢紧着车壁,感觉很不像是一个跆拳道6段的高手牛人应该展现出来的稳沉。
夜里的风大了些,卷着车窗外的沙粒吹进来,萧染吃了一口黄沙尘,呸呸吐着,忙摇上车窗,沙粒被风卷着扑在车窗上能隐隐约约听见绵绵的沙沙声音,就好像是在下小雨似的。
披风玻璃上支离破碎的弹孔把夜里的天空也切割得有如蛛网一般零碎,孤落落的车子里没有顶灯,黑漆漆的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直到萧染感觉自己快被憋闷得没办法出气时候,挡风玻璃前头总算是出现了几星灯光,旁边传来黑人大叔塞里昂久违的笑容。
李文斯显得比塞里昂还高兴:“到了到了,总算到了。”
嗤!的一声,车子开进一幢楼房前的铁栅门前院,然后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盞孤灯的车灯勉强照亮着前头一幢还算不错的三层楼房,楼房里灯火通明,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楼房前这会正站着一位黑人妇女,样貌萧染没多仔细观察,反正他觉得黑人长得大得都差不多,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黑人旁边的一个黑人小子吸去,黑人小子还很年轻,差不多也就15岁左右的年龄,看到脸圆圆的,一头卷毛。看到车子停下来后,便兴快的跑了过来。
塞里昂盛情邀着萧染下车。
萧染拉开车门,从车里下去,向四周望了一眼,周围除了塞里昂家,还有不少屋子,但看上去都不如塞里昂家漂亮。
这里应该是座小镇。
塞里昂家在小镇上的气派和规模来看,好似很能够上得上档次的。
这个时候塞里昂的黑人妻子走了过来,他领着妻子和儿子一起到萧染身边介绍着,李文斯反应很快,没来得及去处理自己的东西,就跑到萧染身边帮忙翻译。
塞里昂的妻子叫阿拉,很普通的名字,儿子叫博巴。
萧染到现今为止只记住了索马里语里的‘你好’一词,不过阿拉倒是非常热情,她竟然要下跪,好在萧染反应快,扶了她,萧染虽是听不懂这女人嘴里的话,但能从她黑黑的眼睛看到泪花。
博巴虽是个孩子,倒是不认生,小家伙在父亲的指引来领着萧染向屋里走去。
至于车上的东西,塞里昂留下来和李文斯两人一起搬着,萧染原本也想搭把手的,但奈何博巴拽着他进屋,又有阿拉在前引着,他便只好暂且跟着一起进去。
打扫得非常干净的屋子里一点也看不见尘土,与屋子外面黄沙满天飞的情景截然如同两个不同的世界,屋子里面有沙发,有电视,什么都有,在高炽白灯光的照耀下,屋子里的景色比萧染继承的老姨夫家高档多了。
阿拉热情的招呼着萧染坐下,博巴高高兴兴拿过来摇控板让萧染自己看,萧染摁开电视,但里面的电视台他一个都没看过,说的是什么东西他也看不懂,换一个正在放电视剧的台后,博巴就激动的手舞足蹈,似乎是很想看这个台,萧染见他喜欢便将摇控板放了下来。
阿拉这会已经到了旁边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洗得干净了的水果,似乎是知道萧染来自于远方的中国,所以她还特地取了个茶杯,泡了一杯热茶端到萧染面前。
萧染满是感谢。
这会塞里昂和李文斯两人已经提着行李进屋,李文斯把东西往地上一方,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