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球初见仅是拳头大小,只见吕勇酝酿间,灵力涌动,蓄势扩大,蓦然间,已达脑袋大小,此书欧阳不悔于凝气卷有所参悟,其名曰《火球术》,凝气二层者小成,三层者已至炉火纯青,四层者可信手拈来,此为火术大圆满,造诣深者幻化其形丝毫不在话下。
眼见吕勇施展此术来略微费劲,且灵力催动间存有一丝不力,其修为虽较之数月前稍有提升,却依然乃凝气二层,断其此术仅修炼至小成。
此番念头回荡心间,欧阳不悔甚是无奈,任其二人将欲如何,也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吕勇掌托火球,目光如炬扫过身前小屋,欲将火球抛向小屋,刚伸手那刻,一旁眉目严肃之人出手快速更甚,一把将吕勇阻止。
“宋涛,你此为何意,为何阻我?”,吕勇目光疑惑,望着后者。
那名唤宋涛之人表情依旧严肃,不理吕勇,而瞧向欧阳不悔所寝的小屋,道,“虽此为那新弟子所有,但仍为轩灵院之物,你此番毁去,必遭责罚,若此人尚未死,外院内,能何处逃去?你这是何苦?”
吕勇闻之很是有理,点头应是,撤去灵力与火球术,宋涛继续道,“我二人在此等候多时未曾见其人,怕是不知躲何处了,来日方长,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须急于一时,暂且离去吧。”
吕勇一脸不甘愿,无奈二人离去,然不知就在其前脚离去,欧阳不悔后脚小心翼翼踏进,丝毫未曾令二人察觉。
欧阳不悔于树枝上纵身一跃,落脚处正是适才吕勇二人站立之地,目光望着二人离去方向,“我须尽快赶上二人修为才是,倘若不然,便唯有如鼠遇猫般东躲西藏。”
心中暗自感慨,未再此地多停留半刻,身形再次往灵山疾驰而去。
来回数个时辰,那灵山内灵气已恢复初始那般浑厚,欧阳不悔无二话,取出玉简布起屏障,在之前打坐石块上盘膝坐下,身前展开凝气卷。
一副若有所思,其实回来路上,欧阳不悔并非直接返回,隐蔽之余,偶然听到外院弟子口中所说外院每月一次的凝气小测,虽为一场排场颇小,且仅有检验修为的测试,确是令众多外人弟子趋之若鹜,原因何在?便是无论修为如何,都可获或多或少灵石奖赏。
凝气一层者奖一枚灵石,二层者为二枚……以此类推,外尚还可得丹药一枚,供弟子突破修为时服用。
众多可不劳而获之物,何人不垂涎三尺?但要说其中凶险,并非于测试之中有何难题,却是那测试落幕一刻,修为较高者便欲肆无忌惮掠夺弱者所得,毋庸置疑,垫底之人无不为众矢之的。纵然如此,依旧无不有人抱有侥幸之心,一切,只为提升修为,因为唯有提升修为,方才可有猎物摇身一变为猎人。
因猎物与猎人,虽仅有一字之差,可坐拥却是天差地别,前者随人宰割反抗不得,后者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易如反掌。
因此,他欲为后者……
“猎物非我所欲,猎人,成我之狂”,欧阳不悔思绪如此,眼中闪过一丝微茫,那是坚定,“此次,必晋凝气二层。”
话音未落,眼帘蓦然落下,浸入沉睡。内视丹田,四周死寂,唯独悬浮中央那灵气水球,缓缓律动。
欧阳不悔左手胸前结印,快速掐诀,与此同时,右手并未偷闲,屈指一弹,储物袋内残炎蓦然飞出。
左掌结印,右持残炎,嘴中凝气卷诀呢喃自起,忽如一乍,四面八方凝气应声而来,附着欧阳不悔体表,随其引导,两个时辰悄无声息将过,此次,欧阳不悔并未任由灵气渗入肌肤,也未曾将其凝聚至残炎,而是令灵气聚集于周身,任如何游动。
一股汗水透过眼缝流入目中,顿时一阵刺觉传来,欧阳不悔无心理会,左手掐诀,印迹变化间残影断续。
如此已过一天、二天、三天……数十天转眼已逝,欧阳不悔不动如山,似与石台,与山体,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体表灵气愈发凝炼,如一纱衣覆盖气表,与群山白雪相称,更显为一体。
“去”,某一刻,欧阳不悔顿住掐诀,灵气“纱衣”蓦然躁动,但并非入其体内,而是顺着手臂而游,直疾残炎去,如魔吮血,磅礴灵气来袭,残炎怎会无动于衷,汲取间一丝丝唳鸣传出。
“不够,仅是如此,还是不够”,欧阳不悔心中一丝疑惑涌起,初次如此,残炎已有所动静,此刻必将热流入体,为何此次不是?
“再来”,欧阳不悔喝厉一声,话音之凌厉响彻灵山,灵气催动顿然加快,体表灵气渐渐稀薄,皆奔残炎而去。
反观其手中残炎,如无底深渊,意犹未尽,吸纳间竟有微微颤抖之感,唳鸣声一转化为轰隆,一股热流在此刻赫然爆发,顺着筋骨直钻欧阳不悔体内而来,气流之势汹汹无比。
欧阳不悔如释负重,但并未松懈,掐诀变换,灵气游向一转,如灵蛇受令,调头渗入肌肤。
四面八方灵气此刻扑面而来,渗过毛孔,透过穴位,气势磅礴,如利剑,锐不可挡,瞬息间欧阳不悔体内筋骨脉络满目疮痍。
阵阵刺痛如针杵所致,欧阳不悔牙根一咬,耐住疼痛,待灵气自行修复之际,痛觉有缓,便已反复数十周天。
丹田处,灵气水球本似眠谣中幼婴,在摇篮内无知熟睡,不闻外界。直至灵气袭之,如雷击降临,轰鸣一响,惊醒孩童哭啼,摇动间毫无顾忌纳入不请自来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