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的尾巴一扫,单单一阵余风席卷,“嗖嗖”两声,陈木两人竟被吹飞,他们的身体撞穿墙壁,躺倒在隔壁墓室的一堆碎砖上面。
他们拖着几根骨头断裂的躯体从废墟中爬起,遥望着狻猊与阿牛。
狻猊的巨爪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层层叠叠的爪影遵循着阴阳两级的规律,已然接近无懈可击的圆满境界,实中有虚,虚中有实,令人不禁眼花缭乱。
掌风甚至掀起一阵狂猛的风暴,几十米开外的陈木二人竟然都被吹乱发型,累累的爪影瞬间压向阿牛。
阿牛面对体型庞大的凶兽毫不畏惧,一道光芒万丈的剑气厚积薄发,好似秋风扫落叶,拂散重重爪影。
狻猊一记重拍砸散剑芒的余威,张开巨口咬向阿牛。
阿牛一跃而起,迎向排排巨齿,光剑一挥,划出一道雷霆之势的轨迹,斩在锐利的兽齿上。
一声野兽的痛嚎,狻猊后退几步,地上还留有半截沾着血丝的牙齿,狻猊咧开嘴巴,喷出几点血沫。
阿牛改守为攻,,掷出手里的光剑,剑身迎风便长,越来越长,直至化为横置的摩天大厦一般,剑锋光离流转,似乎已被灌入充足的气劲,直取狻猊,欲要将它贯穿。
阿福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说道:“我才知道阿牛打起咱们压根就不费力,一直以来都是让着咱俩呢。”
陈木也道:“嗯,也许阿牛还残存着少量的情智。但是我看狻猊会赢,别看阿牛暂时压制它,这是因为苍蝇舔狮子,狮子生气,可是摸不着窍门。一旦狻猊摸清路数,阿牛必败无疑。”
果然不出陈木所料,狻猊逐渐打出八级巅峰魔兽的威风,绝对的实力死死地完虐阿牛,虽然它身形庞大无比,但是并不影响灵敏程度。
最后,它和阿牛之间的拼斗已如老猫戏弄耗子。
阿福眼看阿牛迟早落败,心中不忍,所以扭头问向陈木:“这小子是受了诅咒的束缚,不然绝不会向咱俩动手,此人心地善良,好歹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瞧准机会帮他一把?”
陈木默然一阵,沉声问道:“嗯,你的伤势如何?”
“没啥大碍,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参加好声音。”
冲他这般惨状还有心思开玩笑,陈木就基本确定阿福还有行动能力。
这时,阿牛陷入死亡危机,他只要变为虚体,狻猊立马口吐烟雾,雾气便会化为一张大网罩住阿牛。他要是变回实体,狻猊对付他的手段更多,因此他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狻猊逮住阿牛的破绽,把他掀翻在地,不过阿牛临败前的反扑也已击伤狻猊。
狻猊一声不吭地按住阿牛,不断施力,爪下的阿牛面部肌肉抽搐,剧痛难忍之下,他的身体出现了本能的痉挛。
阿福眼见地上有几摊兽血,不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隐匿气息潜到血摊附近,随后又潜回陈木身边。
狻猊正在忙于杀死阿牛,加之体力的大量流失,所以并未关注阿福的一举一动。
阿福两手捧着气味腥臭的兽血,冲着陈木说道:“快,伸出手。”
陈木依言伸出双手,接过阿福倒出的血液。
阿福蘸着狻猊的鲜血,快速在陈木的额头、左臂和前胸上涂画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符咒,然后一拍自己额间的“王”字图案,头贴着头印向陈木的眉心。
还没等陈木反应过来,阿福急匆匆地说道:“我念一句,你跟着学一句,千万别有差错,要快。”
阿福以某种奇怪的节奏念出一段流畅但却难懂的咒文,没有任何语气音调,犹如古寺深处低声背诵经文的僧人。
陈木学着他的字音念诵起来。
随着陈木的嘴唇一张一合,溅落在地上的狻猊血液好似受到吸力的牵引,顺着他的方向急速流动,一波一波的鲜血涌入陈木的身躯,随后又渗入毛孔,钻进他的丹田。
阿福见状略有欣喜,又赶忙蘸上不多的鲜血在陈木身上涂抹出几个图形,他的面色顿时苍白发青,显然是虚弱不少。
此刻,狻猊变得狂躁不安,它的灵魂深处响起一种蛊惑心灵的声音,在轻轻地吟唱着什么,这歌声越来越轻柔,越来越动听,宛若母亲摇着襁褓中的婴儿,哼唱出一首催眠曲。
它禁不住昏昏欲睡,看似已经抵挡不住这种温柔诱惑的声音。
狻猊的放松使阿牛渐渐减轻压力,他趁机爬出兽爪,就地一滚开始酝酿大招。
阿福本意想让狻猊强行签下一份契约,使它成为陈木的魔宠。一般说来,魔兽成为主人的魔宠需要满足两个条件,臣服主人或者亲昵主人,至少需要魔兽亲自同意。可是阿福的方式就像霸王条款,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是同意了。
怎料阿福终究算错一筹,狻猊的意志力远超出他的想象。它挣扎着睁开愈发沉重的眼皮,从睡梦中逃离出来。
陈木遭到契约的反噬,喷涌出大口的精血,脖子一歪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陈木的心神坚韧,堪堪能够抵御狻猊的神志冲击,恐怕他早就沦为一个弱/智了。
眼看收服一个强力打手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危在旦夕之际,阿牛的杀招迟迟来到,趁着狻猊尚未完全清醒,他飞速蹿到狻猊的上方,借助向下的俯冲之势斩出一道巨大的“v”字。
狻猊的整个身躯全被包裹在“v”字的中间,一股爆裂之气炸开它的兽身,它的身躯恍若遭受一个炮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