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默默地看着马车驶远才转身就看到康哥儿似笑非笑看着她若有所思,小鱼心中哀嚎一声,上前拉着他手说:“走吧,姐姐必定有问必答,坦白从宽,行不?”
康哥儿满意地点头跟上。走到院中看到青丫头还说了句“青丫头,泡一壶茶送书房来~”
一壶?这里说的壶可不是现代的紫砂小壶,而是小鱼特制的,夏天用来冲了放凉后大家随意倒着喝的大壶。这是打算来个长谈了?
小鱼心中一颤,弟弟可不是个好唬弄的,这次是一定要交待清楚了,不过,这世上就弟弟一个亲人,确实也不必隐瞒。再说自己这么做也都是有理由的,怕什么,不必心虚。
在小鱼心中千转百回间,两人已经到书房坐下,康哥儿默默笑看着她,眼中却闪烁着浓浓的八卦之光,似催促着小鱼说:姐姐,快说,和那个秦将军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啊!
小鱼忍不住抱怨:“宝宝啊,你好歹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的小小君子了,怎么也会露出这种三姑六婆的八卦目光,注意点形象啊~”
康哥儿小嘴一撇,眉眼一挑,嗡着鼻子说:“别转移话题,说说吧,这个秦将军是怎么回事?真就是我姐夫了?”说到‘姐夫’的时候语气明显带着点兴奋。
看着这样的弟弟,小鱼心中好不是滋味,秦轩有这么好吗?为什么人人都对他崇拜,连康哥儿也要这样?其实这时是小鱼打破了醋缸了。
秦轩不论人品相貌,还是文韬武略,在众人眼中确实是顶尖的,更别说他军功赫赫,年少有成,真的是小姑娘眼中的好归属,丈母娘眼中的好女婿人选啊!
康哥儿当然也希望姐姐有个好归属,何况姐姐实在不小了,别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姐姐却因为守孝,又没长辈张罗耽误了,自己是男孩子又还小,实在不知如何办。上次姐姐说起过后,他也有意打听了下,觉得秦轩真的算是一个不错的姐夫人选,只是姐姐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上次姐姐突然回到镇上,这次的意外来人送礼,又都预示着里面的不同寻常,肯定有故事,所以才会那么急切想知道一切。
小鱼摇摇头说:“我早在第一次就拒绝他了,刚刚被带走的信里面放着的只是十张一百金票面的金票。”
小鱼心中思量了一下,站起身说:“你等一下,姐姐去拿点东西。”是的,她还是决定算盘托出,以后去了皇城,肯定会去拜访秦家,早晚会抖出真相,她也希望弟弟认同她的决定。
小鱼拿出放在暗格小箱子中的一个荷包,里面就是定婚书,父亲写得信中两张,定婚玉佩。
小鱼把荷包交给康哥儿,示意他自己看。康哥儿疑惑地打开看了起来。短短几分钟,薄薄的三张纸却看得康哥儿心中五味具杂,红了眼眶。他死死盯着父亲写的信,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诸多信息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愧疚痛心无奈的感情,最终酝酿成一滴泪掉落在月白色衣摆上,化成一团水渍……
康哥儿如今心中无比怨恨,怨恨那个让袁家家破人亡的小赵王。如果不是他造反,祖父母父母都不会去世,姐姐不会赔上婚姻在小山村蹉跎岁月。他也怨恨自己人小力微,完全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小鱼递上一块手帕,康哥儿默默擦了擦,抬头疑虑地问道:“姐姐既然早知是他,为什么还要拒绝?”
小鱼不认同地摇摇头说:“就是知道是他,我才会从头到尾的拒绝。”看康哥儿不是很明白地懵懂眼神,小鱼细细回忆着说起了一切。
“我和他相识不过短短二十天,第一天见了一面,第二天他就来拜访,中间没来往,第八天他就强势表白,之后相处十二天后他走了。你知道他走之前一夜说什么吗?”
康哥儿摇摇头。
小鱼自嘲般一笑说:“他说已经写信回去,他家中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康哥儿面露诧色,愣愣不语。
小鱼凄凉一笑,缓缓道:“意味着他对王家沟袁小鱼有多钟意喜欢,对未婚妻袁睿瑜就有多绝情绝义。”
小鱼啪一掌拍在那张婚书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书桌上,哽咽低语:“他们把这张婚书当什么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了吗?或者只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父亲他们呢,为着这桩婚约,又有过多少的歉疚自责。”说到最后,小鱼趴在桌子上涕不成声,这些心里话之前只是压在心底,如今用语言表达诉说出来一下子勾动了小鱼的心弦,觉得苦不堪言,哀怨丛生。
不管他有再多好,只背信弃义这一条,就让人无法容忍,怎么可能与他毫无芥蒂地相处,接受他。
小鱼想起了父亲在病床上抓着她手说“对不起”时露出愧疚眼神,如今想来只有心疼。心疼这位父亲对女儿的爱与无奈。
小鱼感觉到背上一暖,顺势慢慢回身抱住他还精瘦单薄却能让她倍感安慰温暖的小身板。
康哥儿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小鱼接过帕子擦干眼泪,慢慢收敛哭意,悠悠说道:“如今秦家位高权重,他秦轩也是年少有为的很,我们家却落难在此,按说他家能接受我这个小村姑身份,姐姐也该感恩戴德,欣然接受,自报家门,然后皆大欢喜才是。可是,宝宝~”
康哥儿轻轻嗯一声继续慢悠悠地拍着她的背,节奏一点没乱。
小鱼带着怨气似发狠地说:“姐姐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