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文撇着一口不纯正的普通话笑着说：“赵副总，看来你这个副总我要先投出我的一票了。其实，我们的意思是异曲同工的。”
“钟先生，‘彼得原理’你应该知道啊？”赵雪谦虚的回答。
“no!no!我要的是马太效应。”钟子文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听到台商钟子文和赵雪讲起了他听不明白的词儿，宾馆总经理抬手看看手表，对大家说：“赵雪讲的很好、很到位。到此为止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市委办公室杨副主任已经等了许久了，请他先作重要指示。”接着转向杨帆说：“杨主任，你看咱是不是开始？”
杨帆笑笑说：“哈哈，开始啥？——开始开会啊！咱们这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啊？下面该着你讲话了。哈哈。”
总经理愣了愣，转而一笑，赶紧说：“啊，是，是。领导先说领导先说。”
看着总经理的窘态大家都笑了起来。
杨帆也笑说道：“我来不就是研究改制吗？改制的股东基本确定，就是交款入股的问题。市政府办公室的意见，凡是股东必须如数实款购股，所有股东准备资金就是。
关键的是，公司成立后的管理人员的推荐。我看到刚才第二股东钟子文先生信心很足，积极性也很高。按照合资经营协议，合资公司总经理由第二股东方代表担任，高级管理人员由总经理提名后经董事会确认。而且，刚才钟先生已做了副总经理的提名，那就是赵雪小姐。最大股东是国有股，我作为最大股东代表今天不好现在表态，想听听大家意见。”
本来按照既定的意见是原酒店总经理任新副总的、新补选的另一位副总的提名人选中有赵雪。但经钟子文这么一提议，杨帆又未持反对意见，最后的选举结果则成了赵雪为第一副总、原总经理成了第二副总。
……
从神泉酒店出来，杨帆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赵雪儿的形象总在眼前浮现。特别是赵雪一手指划着幕布上的图案，一手拿着铅笔讲话的神态今天显得特别的迷人。
当然，杨帆很早就认识赵雪，自打他担任了郝方印的秘书起，他就成了郝方印照顾赵虹母女的“密使”。很多时候下，郝方印不方便出面时，都是他来来回回于赵虹家。青年杨帆也并非不动心赵雪的美丽，可总觉得赵雪儿是“私生女”，有点让人瞧不起。
以前，杨帆的目标是盯着市委市府里的女性公务员的，但是，仔细梭巡机关里的未婚女性好几遍，他发现机关里的年轻女性都是两类极端：一类“呆而傻”，这一类大都是名牌大学出身，靠考试考进机关，总认为“天欲降大任于斯人”，整日里就戴着高倍近视镜“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低头工作，期盼着有朝一日被委以“重任”，轻易不谈婚论嫁。是属于诗书满腹，但不食人间烟火的一类；另一类“精而妖”，这一类是靠关系或是自己的“游戏”进来的，大都妩媚妖娆嗲声嗲气，都是惯性的认为“世间所有一切皆可以游戏”，就一直打扮妖媚但不学无术苦苦“寻找机遇”，还不把一般男人放在眼里。这一类是属于“可以欣赏不可以亲近”的一类。当然，杨帆也明白自己这一类，自己做秘书久了，是属于“资深官油子”的一类。他明白，这两类人都不是可以娶回家来做老婆的人。
这一段时间来，他突然感觉到赵雪儿正是自己要寻找的“可以做爱人也可作老婆的人”。赵雪儿不仅人漂亮美丽，有不凡气质，而且俨然还不可让人小觑，她的气质是朴实中的高雅、低调里藏着自信。是位既有扎实知识功底，又崇尚努力工作个人奋斗还严谨自重的女性。而且，现在也不再认为她是“非正常出身”的“私生女”，她其实是有“高贵血统”的“根红苗正”，并且也正是她这样奇特的艰辛经历恰好造就了她吃苦耐劳、不屈不挠的品格。
今天第一次在一边仔细观察她，他才知道，原先那个不爱讲话的、腼腆的甚至是有点自卑的姑娘赵雪儿，原来学问这么深厚、思想这么深刻、思维这么缜密，面容是那么的俊俏。就连声音也是这么的娓娓动听……
杨帆脸红着脸在心里承认，自己对她——赵雪儿有强烈的爱慕！
赵雪儿背着肩包走出神泉宾馆的大门，慢步来到环山路上。
傍晚的环山路上，秋风习习。新修的路面整洁而宽敞，右侧的山坡上树木葱茏，绿化带里的各类花木上，盛开的花朵儿在枝上随风摇曳，不时地拉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华灯初上，灯光下花影斑驳，花枝儿丰姿绰约。卿卿我我的恋人徜徉在灯影月色下，愈发使景色变得形象生动起来
此时此刻，赵雪儿的心情却没有如这眼前的景色一样的美好和富有诗意。
最近，“市委副书记和赵虹”的话题被人为加工后传得神乎其神。这些传闻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一个版本说妈和爸本是金玉良缘，爸后来成了陈世美。现在“陈世美”幡然醒悟放弃一切，要回来破镜重圆。自己呢，也马上就成为金枝玉叶；另一个版本里妈妈俨然成了一个“小三”插足了“高官”家庭，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私生女。当然，这些传言很快就传进了承担着市委、市府接待任务的神泉宾馆。
在宾馆，同事们好似刚刚认识她似得，突然就用各式各样的眼神从背后打量她。各种风言风语也不断地飘到她的耳中。她无法辩解，更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