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鹏就说了,“五爷,您出手还有救不出来的人吗?别说是等着问斩,但凡这人还有一口气,五爷一句话就能让他活过来。”
“是吗?我有这么大本事?”李智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五爷还不知道?右领军都督经常从大牢里往外弄人收为己用,这都不是新鲜事了。”
刘寂石就说了:“右领军都督实乃取乱之道,一些杀人越货、撬门溜锁之徒,要来何用?如果说真的被重用,遗祸非浅。”
“你这话也有道理。”
朱大鹏反驳“大牢里就都是有罪的吗?冤假错案多了去了,杀人就该死啊?我认识的几个,杀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他们刮进了地皮,做绝了坏事,就该死。”
“国之法度,岂容市井小民践踏?更何况是杀朝廷命官,这些人胆大包天,也该死。”刘寂石来气了,心说我打不过你,难道还说不过你了?
这俩人说话各有主张,李智云听得有趣,也没打断他们。朱大鹏嘴不笨,碰上一个张嘴礼法闭嘴伦常的刘寂石,硬是没败下阵来,一来一往十好几个回合。
李智云问朱大鹏“你是不是读过书啊?”
“啊?读过几年,就几年。”朱大鹏还挺谦虚。
“你枉读圣贤之书。”刘寂石一旁用沙哑的嗓音喊道,朱大鹏理都不理他。
李智云笑道:“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瞧你把刘寂石气的。”
“五爷,我这也就是实话实说。”
“那你说说为什么就读了几年就不读了?”李智云好奇心大起。
朱大鹏苦笑,“家里没钱了,我父有一日离家去长安买货,再没回来。家中几个长辈吵闹着分家,然后···哈哈!”
“你也不容易。”李智云也替他难过。一旁刘寂石也老实了,最起码他爹是因病而终,没想到朱大鹏连亲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不算啥,比我苦的大有人在,真不算啥!”朱大鹏说着眼圈有点红。
“这样吧,明天我去县里大牢看看。假如真像你所说的一样,我能把人弄出来就弄出来。”李智云暗地里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说你还把自个当十世善人啊!
“谢五爷。”朱大鹏觉得李智云出手绝没问题。
几人回了大营,郭大胆领着他们搭帐篷。刁三很不乐意,一直埋怨“怎么马周就不用干这个?”
“不是被五爷叫走了吗?你要有本事,你也让五爷把你叫走,我替你干活都行。”朱大鹏说着就想乐,他瞧着刘寂石乐。把自己外甥找来,反倒抢了自己的饭碗,活该。
刘寂石好憋屈,李智云叫走马周而不叫他,不管是去干嘛他都不舒服。心中暗骂马周不懂事,舅舅还在这干活呢,你小子就不能赶紧出来帮忙吗!
折腾到天黑,郭大胆指着三人就开骂,“俺当了那么多年兵,没见过你们三这么笨的。”
朱大鹏笑着说道“郭爷,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头,可得多担待。”
“没错,得请郭爷多担待。”刁三也是久在街面打滚的人,明白这拍马的必要性。
郭大胆一阵傻乐,郭爷的称呼他很喜欢,特别的喜欢。
这时马周也回来了,刘寂石上前问道:“五爷跟你说什么了,去了这老半天。”
“没说啥紧要的,都是些琐碎的事。对了,五爷让你们弄完去他大帐吃饭。”马周说完,郭大胆第一个就跑了,军营里吃饭他可是知道,早动筷子的才有饭吃,去晚了饭菜凉了都不说啥,就怕没了。
···
等到了夜里,迷迷糊糊的李智云觉得有人推他,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睁眼一看是刁三。
“不好好外边守夜,进来干嘛?”李智云道。
刁三就说“俺也不知道,说是都督派人请你过去,还挺着急的。”
“二哥?大晚上出什么幺蛾子了。”李智云起身这又连忙去见李世民。
好家伙,李智云一看大帐里灯火通明的,心说该不会谁打过来了,又要逃命吧!又看了看左右,也不见兵卒集结。
帐内比帐外安静多了,就俩人。
“二哥,裴大人。还没睡啊?”
李世民说“今日募兵总计两千四百人,刚才杀了十五个!”
李智云问道:“怎么还杀了十五个?”
“这些人不满当一般兵卒,夜里私自出逃,就得杀。”
“二哥说的对,说的对。那你把我叫来,不会就为说这事吧?”李智云心说你也太有毛病了,叫我来就为说这个?
裴寂道:“我劝都督放回一些兵卒,两千四百人太多了。”
“多?裴大人说的什么话,兵马不是越多越好吗?好不容易招来了,为何要放回去。”李智云听糊涂了。
“这些人加上前几日招募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千人之巨。今日我去县衙询问了一下当地的情况,五千人几乎是涵盖了此县所有的壮劳力。这些人走了,谁来务农?怕会引起大祸。”裴寂说着就要着急。
李智云点点头,“裴大人这话说得对,没人务农就没粮食,得饿死不少人。”
“要是我们拿下长安失败,死的人更多。”李世民不赞同裴寂的话。他认为拿下长安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粮食都是后话。再说,不过是一个县城而已,天下大了去了,到处都有饿死的人。
“二哥,说的也有理。”
裴寂、李世民同时看向李智云,意思是你到底是帮谁?
“这个···”李智云没想到有这么大一坑,你们俩理念不合，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这不是为难人吗!
“五弟,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忌讳。”
“那我真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