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皮条客的书面词叫龟公。小姐这个词虽然掉价了不少,不像更古的朝代那样,有严格的准入标准,但也没堕落到后世的那种程度。两个词一个莫须有,一个尚未败落,怎么就和嫖客搅在一起了?慕容燕想不明白,但多少知道,从林海嘴里蹦出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词。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慕容燕不屑的说。
“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这是科学,由dna决定。难道你慕容燕嘴里就能吐出象牙?”林海顺手抄起枕头和被褥扔给慕容燕,说道:“如果真的不想走,就打个地铺吧,好歹胜过蹲在牢狱里。”
慕容燕接过枕被,一脸惊愕之色。林海又道:“你不用感谢我,其实你不愿意陪我,是你的损失。哎,在19世纪末,像我这样帅气而又有内涵的男人,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
林海说的其实是实话,但慕容燕听了只觉此人脸皮之厚只怕英格兰铁舰的护甲也自叹不如。
“无耻之徒,谁要感谢你?哼,竟然让我一个女子睡在地上,自己占着大床,一点也不尖特曼。”慕容燕小声嘟嚷了一句。
慕容燕用了个英文,因为她不想得罪林海,万一他改变主意,真要和自己上c,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虽然嘴上说不感谢,心里还是挺感激林海的,她本来已经决定要牺牲童贞了,没想到这个淫贼竟然能放过自己。
她没想到的还有另一件事,这位清狗竟然听得懂洋文。
“gentleleman?”林海笑着说:“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男人的上半身是风度,下半shen是本质?”
慕容燕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说话真难听,不过却又忍不住问:“那女人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敢问这种问题?林海对女人的八卦天赋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女人的上半身是诱惑,下半shen是陷阱。”林海嘿嘿一笑。
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慕容燕沉着脸,决定再也不和林海说话,这个人简直不是一般的讨厌。
慕容燕在地面上铺好了被褥。林海看了一下,稍微薄了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湿潮,便将床上的垫絮扯了下来,走到慕容燕身旁,在她默默的注视下,在这个薄薄的地铺上又加了一层。
林海不是没有风度,只是没道理把床让给慕容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他真那么做了,恐怕两个人都不自在。
可是一张温暖的床,无非是由枕头、垫絮、棉被、床板四大件组成,现在三样归了慕容燕,到底是谁睡在床上?
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林海睡得像头死猪一样,他实在太倦了。慕容燕倒是辗转反侧,整夜不能入眠,她得防着这家伙假睡。如果自己睡着了,万一他来占自己便宜怎么办?
哎,自己怕他作甚?好歹也是海盗团大小姐,怎么在他面前像个小女人一样?
一夜相安无事。
这二天夜里,轮到林海睡不着,慕容燕像死猪了。毕竟这里比牢狱舒服多了,既然林海还算本分,慕容燕也就不想搬出去了。前一宿她没合上眼,这一夜太卷的就不是林海,而是她了。林海为什么睡不着?因为他是现代人,不到晚上12点,他的生理时钟就无法停止。
第三天,林海从赵全泰那里借来了那部《海国图志》。没夜生活,没英特网,难熬啊,凑合着读本书吧。
说是读书,其实就是捧着本书发呆。这虽然是划时代的一本书,但是林海却是划了两个时代的人,总不能像清朝人一样,一边读书一边拍案叫好:原来这天不是圆的,地也不是方的,九州八荒是胡说八道,世界上还有五大洲四大洋。
林海读书读得心不在焉,慕容燕心里不免来气,要知道这本书对她可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哼,附庸风雅,装模作样,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
林海一听乐了,就这书?不比《十万个为什么》难多少。将书合上,笑道:“这书瞎写,没什么意思,这个魏源徒有虚名而已,倒是这个批注的女人还有点小小的见识,不过这见识也不怎么样。”
其实论真才实学,魏源不在那女子之下,只是少了些机变。林海没有踩她,只因以为批书的女人就是慕容燕,不好当面打脸。
慕容燕听了,简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说道:“你竟敢说魏先生徒有虚名?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只是不知道魏先生的著作哪里瞎写了,还请你这位林公子林大博士赐教!”
“哪里瞎写?到处都瞎写!”林某人煞有其事的翻开一页,正翻到关于地球地理的一个章节,“你看,这个老魏说‘天圆地方’的古训是错误的,这个……这个的确是错误的,不过我们应该以批判继承的理念来传承文化,不应该全盘否认,是不是?”
以林同学的水平,这《海国图志》里大部分的内容都能忽悠一二,没想到随手一翻就翻到这么一页,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吗?
慕容燕见林海冷汗直冒,心中好笑,问道:“林先生说这‘天圆地方’不该全盘否认,但不知是‘天圆’不该否认,还是这‘地方’不该否认?”
这命题还这么简单,想转移话题都难,林某人不由暗自叫苦,不过他忽悠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眼珠一转,说道:“俗话说,头顶一片天,脚踩一方地。凡是有天的地方总是有地的,如此天和地的形状岂非是相同的?要么俱圆,要么俱方,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