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之后,便随着哥哥回了慕府,一起回去的还有若离,他一路上兴高采烈的,不停地和哥哥说笑着,完全把我撇到一边去了,哥哥也极是欢喜。回府的时候,恰好爹下朝,他似乎对我回府毫不知情,甚是惊讶。
“惜儿?你怎么回来了?”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满心酸涩,这些日子不见,爹爹竟一下子老了许多,两鬓已然有了丝丝白发,精神也颓废了些。
“爹爹——”我扑到他的怀里呜咽着。
“傻孩子,怎么哭了呢?”他轻轻地拍着我温柔地说道。
“爹爹,哥哥定是没有让您好好吃饭!怎么这么瘦了呢?”我看着他嗔道。
“哈哈,我的惜儿怎么一回来就责怪为父呢?”他笑着,虽有苦涩,但还是幸福地说着。
“惜儿要永远和爹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也该是我替真正的慕婉惜孝顺父亲的时候了。
“好,好。”爹爹开心地答应着“走,我们快进屋。”
“嗯。”于是,一行人都进了正屋坐下。
“爹爹,这位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姐——若离。”坐定后,我向他介绍道。
“若离见过宰相大人。”若离施礼道。
“好,以后若离姑娘大可在府中住着,天儿,你先带若离姑娘下去吧,我和惜儿还有话说。”爹爹吩咐道。
若离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他,他又看向哥哥,哥哥看着爹:“是。”
于是,他们走了,下人们也都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爹爹和我。
“惜儿,这些日子过得可好?”爹爹问道。
“还好。”还好吗?经历了那么多,真的还好吗?我不确定,但是在父亲面前,我不想让他担心。
“真的还好吗?”爹爹似乎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接着追问着。
我看向他,对于他的追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都知道了,让你受苦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老宅的。”他悲戚地说着,带着哭腔。
原来他都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呢?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低着头,不去看他。
“惜儿,你怪爹吧,爹知道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亲,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哽咽道。
“爹爹,惜儿不怪你,这都是命运,我们谁都抵抗不了。”我搀扶着他,安慰着。
“过不了多久,或许这天就要变了,到时候爹不知还能不能够保护你。”爹颓然感叹道。
“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萧逸会对你怎样?”我急切地问道。
“当今的皇上是个明君,晋王亦是难得的贤才,爹就算死也对得起先帝了。”他慨然道。
“爹爹,你不会有事的,你是大月的股肱之臣,不会死的。”
“爹很欣慰可以看到皇朝的盛世局面,爹死而无憾,只是爹最放心不下你。晋王是个好人,你们毕竟是夫妻,我想他会对你好的。”
“不要,我不要,我们去求姑姑,她一定有办法的。”一直传言说慕相有谋逆之心,皇上近些年来一直励精图治,左右培植了不少青年俊才,对慕相一直心有芥蒂,早就想要处之而后快,难道现在皇上要对爹开刀了吗?
“傻孩子,爹没事。”
“可是——”
“好了,没事了,爹自由办法,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休养一番,以后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爹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下去,我知道他又要去看娘亲了。
我出了屋,走向我的小院,迎面碰见了哥哥和若离,他们正在一起赏花谈笑。
“惜儿——”看到我走来,哥哥叫道。
“哥哥,若离。”我走过去。
“怎么了,惜儿?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若离问道。
“没事,我想要回去歇息了,你们玩吧。”我轻声说道。
“我和你一起回去。”若离说道。
“那你们回去好生歇着吧,有什么事就叫我。”哥哥说道。
我和若离回到了闺房中,我掩上门,定定地看着若离,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他是萧逸的人自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为何这么看着我?”若离心虚地看着我问道。
“若离,我需要知道。”
“知道什么?”
“我爹和萧逸之间,甚至是朝堂上的一切。”他定是知道的。
“咳咳,奴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属,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他嘴硬道。
“若离,我求你,求你告诉我。”我哀求道。
沉默,沉默,始终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松口了。
“你爹和王爷一直在明争暗斗,当初王爷娶你也是为了对付你爹,这个你是知道的,这些其实都是皇上暗许的。你也知道,你爹功高盖主,当今皇上做了这么些年的傀儡,对你爹早就积怨已久了,无时无刻都在寻找机会除掉你爹。这段时间来,皇上和王爷的人渐渐进入朝堂,慕相的门生处处被排挤外迁,朝堂之中大部分都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此次北狄边疆作乱,王爷亲政亦是对慕相势力的夺取,此次王爷连连告捷,待王爷凯旋之时,慕相的处境便不好说了。”若离向我慢慢道来。
“那皇上会杀了我爹吗?”我问道。
“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皇上极为痛恨慕相,再说皇上和王爷的亲生母亲可是你们慕家逼死的。”他提醒着。
“那可怎么办呢?”不行,我不能眼看着爹爹陷入险境。“对了,姐姐不是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