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焚骨林的路也不短,一路上蛮子给吴昊强他们讲了很多他们没有听过的故事,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倒是很快,四人到了地府的入口。
“把我们四个送到第十七层,快点。”蛮子对看守入口的鬼差说道。
管理高层的人来了,鬼差怎敢怠慢,领着四人走到了一个阵法上,鬼差启动了阵法后,四人被一层金光围住,再等金光消失,眼前的场景就已经换了,一片看不到边的空间,数不清的大磨盘很整齐的摆放在这层空间中,每个磨盘上都有受刑的亡魂,亡魂被鬼差感到磨盘之上,另一个鬼差就在旁边催动磨盘,上下两个磨盘越磨切合的越劲,直到完全切合在后,那个催动磨盘的鬼差才停下来,把上磨盘吊起来,再看两磨盘之间,就剩下一片血色的肉泥和白色的骨渣,还有一个鬼差上来,把这些东西扫走、打包,拎回去重塑肉身,接着受刑。
整个空间中哀声四起,血液飞溅,惨不忍睹,这就是第十七层地狱——石磨地狱。
把曹天他们都快看吐了,他们仨连杀鸡都没见过,更何况这般场景。
吴昊强摇着头说:“啧啧,太血腥了,蛮叔,第二排第四个摆歪了,看着难受。”
吴昊强有强迫症,那个磨盘要是摆不会来他能疯了,曹天没好气儿地说:“得了,我都要吐了,蛮叔,咱赶快去焚骨林吧,这里太恶心。”
蛮子转过头来说:“你确定?焚骨林比这好不到哪去。”
“啊?不会吧?你别吓我,蛮叔。”云兴都差了音儿了。
“得了,蛮子,你就别吓唬他们了,走吧,大家都等着呢。”一个龟蛇玄武(兽形)从远方飞来,边飞边说着。
吴昊强一看见玄武来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玄武,快!把第二排第四个磨盘往右移一下,我快受不了了。”
“师兄,你够了!”曹天无奈地叫道,说罢,一个翻身,上了停在众人面前的龟蛇玄武龟壳上,蛮子和云兴强行把吴昊强架起来扔到了龟壳上,自己也跟了上去,玄武没有理会吴昊强的哀求,载着众人飞向了焚骨林。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吴昊强被强行架走后慢慢的恢复正常了,在众人的聊天之中,到了穷奇的府邸——焚骨林。
龟蛇玄武停在了半空中,不放心的对蛮子说道:“蛮子,要不让他们在回去适应一下吧,那儿对他们冲击太大了吧。”
蛮子沉思了片刻“嗯,我也觉得,”又看向吴昊强三人,说:“要不你们再去磨盘那里适应一下,焚骨林比那里还血腥几分。”
吴昊强看了看曹天和云兴,看二人脸上也全是犹豫,随机问道:“怎么办?”
曹天面色凝重,从脸上都看得出心理斗争的激烈,最后拳头一握:“我直接去,师兄,你们俩怎么办?”
吴昊强和云兴互相看了一眼,前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吴昊强说道:“走呗那就。”
蛮子说道:“想好了,我先说清楚,我和玄武可不陪你们,我们俩走后门去了。”
“啊?你们俩不陪我们?”吴昊强略吃惊地问道。
龟蛇玄武这时候说话了:“多新鲜,那地方我进了一次再不想进了,别说你们,我第一次进去都差点吐了,你们自己去吧,哦,对了,记住,穷奇和老崔他们在腥气的源头。”说罢,降到了地面上,把吴昊强三人放下,和蛮子去走后门了。
一道长长的院墙,如同把整个石墨地狱分为了两半,这半是血肉飞溅的石墨地狱,那一半是玄武和蛮子嘴中的比石墨地狱更血腥的焚骨林,门是虚掩的,曹天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把门推开了,门被推开之后,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曹天三人吸了进去。
“师兄?云兴?你们在哪?”因为吸力太大了,曹天被重重的摔了进来,同时也和吴昊强、云兴分开了,不用想,这肯定是人为的,“是穷奇在考验我吧,那我会给你一份足以打动你的答卷的。”曹天自言自语道。
由于醒来时曹天一直在分析这件事,所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仔细一看,把曹天吓了一身的冷汗,他在一片树林中,不管是天还是地,是树还是草,走的就是一个色调——血红色,树的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脸,面目狰狞:有的呲牙、有的咧嘴;有的似笑非笑、有的像哭不哭;有的张着嘴仿佛在哀嚎、有的咬着牙如同在忍受。再看树叶,有的树叶上是个眼睛,有的树叶上是张嘴,有的是耳朵,有的是鼻子,这些器官按着正常排布长在脸上并不恐怖,但这是单个的长在满是人脸的树的树叶上,就吓人了,可能一阵腥风吹过去,你的肩头就会落上一片有着一只血丝满布的眼睛的树叶,也可能你的头发上会落上一片张着獠牙的嘴的树叶。细观地面,这哪是土呀,这明明就是肉沫所铺出的地面,曹天强忍着恶心,双手开始刨地,想看看这肉沫到底铺了多厚一层,但刨了两下,不敢再往下了,他刨到了树的树根,如人的血管一般,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曹天依稀可以看到树根真的如同人的血管一样在膨胀、收缩、膨胀、收缩……
曹天已经忍到极限了,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也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咳咳,哎呀,还真是一吐为快呀,舒服点了,这鬼地方,讨厌死了,也不知道师兄和云兴去哪了?”曹天擦了擦嘴,自言自语道:“往哪走呢?”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