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圣太妃的懿旨在后宫中宣读之后,阵阵哭声直上云霄,悲戚之景处处皆是。
霁月殿内,月悠茗一双泪眸,毫无神采的,呆望着刚被人褪去的贵妃袍。原来,属于他的幸福,一直都是,那样的短暂。
既然结果依旧还是一样,为何你当初还要那样对我?让我那颗早已成灰烬的心,又重新复燃。而如今,你为何又要再一次残忍的想要将它浇熄?
殿门,缓缓的被人合上,独留下月悠茗面对着这一殿的孤寂,伤心陨泪。
而相较之霁月殿的清冷,碧霄宫则热闹许多。
殊予不仅未接到被打入冷宫的懿旨,反而被册封为了昭仪,一连跳了好几级。从早上起,他便不停的收到圣太妃送来的赏赐,堆得满殿都是,让他欢喜得几乎合不拢嘴。
“陛下,这是你的意思吗?”凤允自知道太妃懿旨之事后,便片刻也不停歇的,直奔进御书房,出声质问道。
女皇淡淡望向他,寒声说道,“皇弟,你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这御书房,是你说闯就能闯的地方吗?”
“臣弟无意冒犯陛下,只是后宫妃嫔,几欲全被废拙,打入冷宫,这实在太令臣弟震惊了,这真的是陛下您的本意吗?”他不敢相信,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皇弟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吧,朕的后宫,朕想要如何处理,应该不需要经过皇弟的同意吧。”他不觉得他很多事吗?为何什么事都喜欢管!
他本不愿多想,可是,为何陛下每次总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都要做出些令他起疑的事情来呢。“其他的妃子也就算了,可是月悠茗呢?陛下不是一直都对他疼宠有加的吗?为何连他也会被牵连其中?”
“皇弟何时那样关心月悠茗了?朕可记得,皇弟一直都是很排斥他的啊。”真是她越不愿去想起,就越有人时刻提醒她,让她想忘却也忘不掉!
“陛下既然唤允儿一声皇弟,那为何,总要事事都隐瞒着臣弟,难道臣弟真的那样不让陛下信任吗?”终于,他第一次放任自己在她面前失态,冲着她低吼着。
原本今日心情便不怎的好,再被他这样一搅和,别说心情了,她没有直接失去理智,命人将他拖出去砍了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凭什么这样吼朕!说朕不信任你,那你又何曾信任过朕?若朕没记错,昨日又是谁那样的试探朕,忤逆朕的!是你,就是你这个在质问朕,要朕信任的皇弟。”就只有你会吼吗?朕也会!
“陛…你…!”凤允不敢相信的连连退后着,一直到后背撞至殿墙,退无可退之时,他才一手倚着墙,狂喘气!显然被女皇气得不轻。
楚儿在御书房外,听着殿内的争吵声,本想要入殿劝架,不想,人还未踏入殿门,女皇十二月天飞霜的声音,便传了来。
“任何人没有朕的传唤,敢私自踏入御书房的,一律就地处决!”说罢,她便将殿门给关了起来,隔绝外面探寻的视线。
凤允缓过气后,有些怔愣的看了眼女皇,在明了她的心思后,他也放开了胆,无忌惮的又吼了回去。
“如若不是陛下您一下变了这么多,臣弟又怎会起那疑心!俗话言,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陛下你不止言谈举止变了,就连那些陈年习性也跟着说变就变,这能不让人起疑吗!”要说开,那他就奉陪到底!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朕一直都颓废下去,做一个昏庸无能的女皇最为好了?”洛心,原谅朕的口没遮拦,朕实在是…需要宣泄。
凤允一呆,久久才回过神来,歉疚的将眼侧向一旁,不敢与女皇相视,“臣弟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臣弟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
“朕知道,因此,朕也没真的怪你,只是失望于你对朕的不信任罢了。”心中的郁结散去后,她整个人,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臣弟最后问一次,希望,陛下能以真心来回答,不要欺骗臣弟!”凤允说完,深吸了口气,才又继续道,“你,是否是真的女皇陛下,允儿的大皇姐?”
真心?望着他那双不再阴沉,算计的墨眸,她的心,一点一点的被一种名为矛盾的情绪,啃噬着,她并不愿对他说谎,只是,她却不得欺骗他。“是,朕是凤临王朝的女皇,也是,允儿的大皇姐!”
凤允淡淡的勾起一抹浅笑,那笑不再像以往那般虚伪,总带着某种深意,而只纯粹是笑,是一种对别人认可的笑。
“臣弟相信您,以后不管再发生任何事,臣弟都绝不会再怀疑您!”他明明看到她眼中的犹豫,以及矛盾!可为何,这次他却不想要再拆穿她了呢?这到底是为何?
她只犹自沉浸在自己那纠结的情绪之中,根本就未注意到凤允那曾在面上闪现的失落神情。
“要不要…喝酒?”忽的,她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让凤允着实吓了一跳。
“不…不用了,臣弟,臣弟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凤允结结巴巴的开口说完,便一步一步的向身后的殿门退去。
当凤允的手,刚触及殿门时,女皇却先一步按住,让他无处可逃,在他以为这次死定之时,却听到女皇淡笑着说道,“再过不久,便到三国女皇相聚之日了,到时,就有劳皇弟去替朕接待了。”
凤允扯了扯嘴角,“臣弟,遵旨!那…臣弟现下是否可以退下了?”这个‘皇姐’很危险,比以前的那位,还要危险上数百倍。
因为,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