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娘趴在韶华的桌子上看着韶华提手写着些什么。她望着这些小小的复杂的方格字很是疑惑,学着韶华的样子拿起毛笔手抖抖的只留下几点墨迹,韶华看她一脸恼怒的样子温和的用她冰冷的手握住织娘的手,轻柔的助她写下“织娘”二字。
“虽然你的名字很奇怪,但是却朗朗上口不容易忘记。”织娘怔怔的看着发黄的纸上写着娟秀的两个字,目光有些发愣。她的思绪穿过时间停驻在那个破旧的屋子前,身着破旧衣衫的男子用竹棍在地上写着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韶华见她发着呆不悦的摇了摇她。
“一大清早就发着呆,昨夜做什么去了?”
织娘摇了摇头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韶华,痴痴的一笑。“韶华姑娘的字真好看,姑娘你能不能教我识字呢?”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看着桌上的笔墨手心痒痒的也想写些什么。
韶华拖着腮想了想。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教她识几个字也不碍事,她欢快的站起身从床边的红木书架上取下基本厚重的书放在桌上。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压压的小字,时不时还有几张没有颜色的图片,织娘还没来得及看清韶华就翻了过去,她只好撅着嘴坐在凳子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韶华怎么看也不满意,又拿出一本书来,这书薄薄的让织娘心中莫名的有些欢喜。“这本书上都是些诗词什么的,你看看也好。这可比那些书有趣些呢。”韶华把书交给织娘,织娘满怀欢喜的打开但还是一块块不懂的字她的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韶华姑娘……这我看不懂啊。”她头枕着手臂无聊的翻着书页。韶华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用手指点着字为她念了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的声音平稳悦耳,仿佛深山里的百灵鸟儿那样的好听。织娘痴痴的看着她认真读着的表情不经看呆了。她想,她羡慕着她。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儒雅。如此的女子一定要配上一个与其相当的男子那就最好了。
韶华敲了一下她的头。“我念的你可曾记住了?”织娘迷糊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一笑。韶华再敲了一次责备的看着她。“青青的是你的衣襟,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青青的是你的衣佩,悠悠的是我的情怀。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我来回踱着步子,在这高高城楼上啊。一天不见你的面,好像已有三月长啊。”织娘听的呆呆的。“这是这诗的意思,是一个女子思念男子所写的诗。”
“那韶华姑娘可有思念的男子?”织娘笑着问着韶华。“我看姑娘你与林侍卫关系匪浅啊?”
韶华脸一红,暗骂一声小丫头片子。“你在我这儿好的没学净学了些没用的东西。”织娘拉着她的衣袖百般哀求。“姑娘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你若不说我就去问林侍卫去了,他应该会告诉我的。”
韶华一听林侍卫连忙拉住她妥协了。“好啦好啦,告诉你便是了。”织娘双眼冒着精光乖乖的安静了下来等着韶华开口。
“我与君淼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的双脸绯红,织娘看她笑的一脸甜蜜,虽然不懂情爱但也觉得两人不一般。“我从小就被姑姑买来呆在华月阁里,因为天资好,容貌也不错,学什么都很快一直很受疼爱。楼里的花魁从良之后就没有撑得住场面的姑娘了,姑姑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选了我来接替这个位子。为了让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花魁日夜不休的训练我,从仪容,诗词到歌赋,舞蹈没有一项落下的。年少的我觉得这些日子是十分枯燥的,不由的向往着外面的世界。然而我却不能离开华月阁一步,就算是去对面的街上买一束花都有人跟从着我,从来没有自由。
等到我十五岁及笄之时我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阁中无人能够比及我的容貌和才华了。姑姑便笑着将我在一个晚上推向了众人。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来了很多的人,我站在台子上唱着歌儿,都紧张的唱错词了,而下面的人没一个关心我唱了什么,都贪婪的看着我。我想第二日我的名字就会传遍京都了吧。人们纷纷拿出大把的钱财希望买我一夜,突然一个少年——应该说是一个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那样的一个男孩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甩在姑姑面前,众人都猜测他是谁。后来他与我面对而坐他告诉我他叫做林君淼,那时候他还不是东宫将军的侍卫,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兵。我吃惊一个月饷不足一两银子的人怎么拿得出那么多钱来,那么多年他也不愿告诉我,我便也不过问了。”
织娘听的入迷。“姑娘你比林侍卫要大?”
韶华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一笑。“他虽然比我小,但是处处照顾我,有时候反而比我还像个大人。那一夜我胆战心惊的和他对面而坐,而他红着脸除了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没说,我就想这个人不会是个呆子吧。一夜呆坐着,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我想着不会再见他了,但是却有点渴望再与他见一面。就这样半年过去了,我名声大躁,不少人为我一面一掷千金。等我再见他的时候他皮肤黝黑,长的比我还高了,黑色的眼眸里多了一点沧桑和成熟。他说他刚从战场上回来,打赢了第一场仗,还立功被东宫将军青睐。第二次他与我对面而坐,这一次他侃侃而谈,说着边疆的奇闻异事,还说了些他年少时候因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