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楚惜月指着绿柳，声音都在打颤，一看就是委屈的不行。陈云梦有些心疼，赶紧把她搂到怀里轻拍了几下，替她顺气，目光扫向绿柳的时候，更是透着森森的寒意：“绿柳，你可知道谋害王府嫡女是何等罪行！”
绿柳却高高昂起头，直直看向陈云梦和楚惜月，大声说道：“王妃、二小姐，奴婢没有胡说，你就是自己掉下水的。杏儿她们都能为我作证！”
楚惜月落水的真相，绿柳清楚的很，害楚惜月“不小心”落水的手脚还是她亲自做下的。不过，下人谋害主子可是重罪，绿柳自然没有蠢到去认罪。
她在答话之前，已经仔细回想过了，那日她在湖边的石头上动手脚的时候很小心，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影，之后，楚惜月落水，趁着大家一片混乱的时候，她也以最快的速度清除了痕迹，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发现端倪。
所以，她觉得，王妃这次找她们来，不过是因为王爷护着大小姐，落了她这个掌家王妃的面子，才坚持称二小姐落水一事有蹊跷，想要借此在王爷面前名正言顺的惩治大小姐。
哼……想得美！
绿柳的眼神瞟向了一直端坐着的陈云梦和她怀里的楚惜月，隐隐流露出了一丝不屑来。什么王妃、什么嫡出二小姐，不过是对不受王爷宠爱的母女而已，摆什么架子！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王爷对王妃和二小姐的心思远远不及对大小姐的万分之一。而且，她那日可是无意中听到了，王爷亲口对大小姐说，会将王妃贬成最低贱的妾氏，再让大小姐成为嫡女，成为高高在上的郡主！
等到大小姐成了郡主，她这个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忠心耿耿的大功臣自然是水涨船高，说不定到时候楚惜月这个如今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二小姐还要伏小做低地来求她……
绿柳想到这里，扬起的小脸上笑意更深，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花团锦簇的大好日子。
陈云梦听见绿柳的答话，和她脸上膈应人的笑意，怒极反笑，眼神扫向其他几个丫鬟：“你们呢？也跟她说辞一样吗？”
其他几个丫鬟连连点头，她们的确是看见二小姐自己落水的。只是……夫人为什么这么生气？屋子里其他人的脸上神色为什么那么奇怪？
她们自然不知道，楚惜月早就说出了“真相”。楚惜月是受害人，是主子，如今又年岁尚小，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在说谎。在旁人眼中，这几个丫鬟身为下人，没有保护好主子，让楚惜月掉下了水，本就已经失职在先，如今还敢当着王爷、王妃的面连成一气，袒护真凶，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大胆！”
陈云梦正要开口，楚修齐早已怒得拍案而起，冲上前狠狠一脚把绿柳踹飞了起来，“背主的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谋害二小姐？说！”
绿柳被这一脚踹懵了神，许久还反应过来，赶紧看向了跪在前头的楚灵仙。
难道是大小姐在王妃的威胁之下，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一股寒意自绿柳的脚底升起。她这才终于发现，成为主子的心腹也并不全是好事。
就拿这次来说，谋害二小姐的事情，只有大小姐和她两个人在知晓，而一切的事情也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就算大小姐认了罪，她也是王爷的女儿，又没有亲自动手，最多被罚禁足或是抄经书。而身为下人的绿柳就不同了，仆害主是死罪，如今出事的还是府中唯一的嫡女，王妃根本不可能让她好过！只怕……就算是死，她也没个痛快的死法……
“快说，是谁指使你谋害二小姐的！”楚修齐居高临下地看着绿柳，又狠狠踹了她一脚，正中心窝。他的语气愤怒异常，一副一定要为楚惜月讨个公道的样子。可楚惜月却清楚地看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悄悄给楚灵仙递了个眼神。
楚灵仙哪里见过楚修齐发这样大的火？何况被楚修齐一脚踹飞的还是自己的心腹丫鬟绿柳。她身子一颤，为绿柳求情的话险些要脱口而出，却在看到楚修齐的眼神之后生生止住了。
她就是再蠢，此刻也明白过来，父王知道是自己害得楚惜月落水，却抢在王妃之前先行向绿柳发难，为的自然是帮自己撇清罪名。
楚灵仙心中一阵感动，当下不可置信地指着绿柳：“绿柳……真的是你？！”随即狠狠闭了闭眼睛，“当时起了一阵风，你忽然挡在我身前，我还以为你是怕我着凉，替我挡着风。难道真的是你推的二妹妹？可是，为什么你要……”楚灵仙捂住嘴，好像很是自责地嘤嘤哭了起来，“早知道那一日，我就不该听你撺掇，带二妹妹去湖边玩……”
楚惜月玩味地看了一眼楚灵仙。
她倒是也不蠢，这几句话句句都在为自己洗脱嫌疑。
绿柳挡在楚灵仙身前，她自然看不见绿柳做了什么动作，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的贴身丫鬟，正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一直口口声声说楚惜月是掉下水的。而且，带楚惜月去湖边的主意是绿柳出的，她楚灵仙只不过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不小心害了妹妹而已……
“咳咳……”绿柳疼得心肝脾肺都在打颤儿，听到楚灵仙的声音质问，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一下子猛地咳嗽了起来，随即“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绿柳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看着楚灵仙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楚修齐冷冽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