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晒三杆——
那厮上早朝的已经回来了,没事闲的跑来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寒清宫,一坐就是一上午,小爷我装睡的后背都快要让那厮盯出个窟窿了!一国之君,一个皇上——他就这么闲吗?!
极品碧螺春的香气弥漫着冷清的旧宫之中,一派安静的空间只听得玉瓷茶杯盖儿细微的碰撞。
该死的冥铉翊!究竟要坐到什么时候?!我死死扎进锦被中的头已经严重缺氧,脸闷得通红。
问为什么?
小爷脸都丢尽了,还拿什么见人啊!虽然想不清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可我清楚的记得——我,喝多了,散了德行了……
“……”草,不行了!真要闷死小爷了!
忍无可忍的微微动了一下。下一秒,锦被突然被人掀起,身着白色内衫缩成一团的我就这么目瞪口呆的暴露在日光极强的空气中。
“你、你干什么!”我噌的坐起来,眼睛一时不适应刺眼的阳光,下意识的眯起眼用手臂挡在眼前。
“再不掀开它,朕看朕的繁儿就要闷在那里归西了。”围的人扬起了一遍唇角,邪魅的笑。
放下手臂,瞪着眼看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了?”修长的手勾起我的下颚,魅眼如斯的黑眸微眯看着我。
莫繁逸!叫你自己脑子废了似的,喝的死醉,撒风现眼!
“咳。”头一次没甩开他的手,微微别过眼去轻咳几声。脸不由得烧起来:“咳,我昨晚……撒酒疯了吧?”语毕,我鼓足了口气抬眼看向他。
不露痕迹的挑眉,邪气完美的脸贴了过来:“很好。”
草——变态混蛋!突然离小爷这么近做什么?!
啪的挥落冥铉翊温热的手,我眉头紧锁,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颗砰然狂跳的心:“什么好!小爷出丑你觉得很好?!”
似乎是习惯了我的‘无礼言行’,他只是黑眸略沉,片刻便恢复平静,淡淡的看着我,唇角依旧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出丑?这一词怎会出现在朕这个倔强严谨的繁儿身上。”
“喂!可是,我不是喝……”
“繁儿,”略发低沉的魅惑声音淡然打断我,看着我的那双黑眸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温柔:“那曲筝,奏的很美。朕喜欢。”
“……”
我、我眼没花吧?!这混蛋,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目光……温漾惑人!!
浑身猛的轻颤——难道,昨晚看到的那双眼睛不是梦中的哥,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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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呆滞之际,冥铉翊突然转身走出去了外殿,蛊魅的声线轻的像一阵迷音,却无法抗拒:“时辰不早了,朕的繁内侍闲了半日,该起来侍从朕了。”
侍从俩字咬音略重,气的我狠狠咬了咬牙,硬是驱走了心中的异样悸动。利落的翻身下了床榻。
“内侍,奴婢们为您侍洗着衣。”
“嗯。”
收起刚才呲牙咧嘴的样子,我平静的看着走进来的宫女奴才,一身主子的气势,跟放松时判若两人。
等等——
我突然被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惊的目瞪口呆——放松时……我竟然,开始觉得,跟冥铉翊相处的自己……是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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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幽宫。
走在幽静怡人的长廊中,两旁碧叶上莺雀轻啼。
路过的天幽宫中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面容干净,宫服整洁,似乎像是经常能见到皇上来,固也没有其他妃子宫中奴才们的那种手足无措、慌乱下跪发抖——这些奴才奴婢,只是异常谦卑镇定的垂首向冥铉翊道“皇上万福”,之后便不慌不忙的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看来,这混蛋是经常来这天幽宫啊。
我不爽的瞥了眼走前面的家伙,压低声音:“去哪啊?”
黑眸眨都不眨一下,薄唇微启:“缊儿病了。”
“缊儿?”
半晌,我脸色一沉。
是那个在御花园碰到的那五岁的小小子——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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