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
怎么回事?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该死的!小爷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为什么心生生的疼?
看着那个白衣胜雪微微垂首的男人,我完全是不由自主深深的紧皱起眉。额角上,细密的汗渐渐顺着脸颊滑下来,心突然莫名的疼的厉害。
晃了晃身形,我难以忍受的微微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该死!怎么回事?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稳住气,却在闭眼的瞬间——夕阳下,铺天盖地的鲜血中横尸遍野,说不出的惊悚,那弥漫的血水和浊气似乎随着大脑中的片段画面一同钻入呼吸中。
身为黑道世家,对于血拼的场面我却不陌生!可这蓦然间闯入我的记忆深处一闪而过的陌生画面,却令我不由自主的颤栗。
那是什么?!猛的挣开眼,逃开了那地狱般的残缺画面。
深深吸了口气,稳住了撕痛般的心。我站直了身体,直直盯着那个依旧平静前行的白衣男人。
“看刀——!!!”
在他身后,那三个令人作呕的恶汉同时高高举着大刀蹦起来,喊着便朝那男人头顶砍下——
躲在古街两旁瑟瑟发抖的人们见此纷纷吓的脸色惨白。看着盛阳之下那几把明晃晃的大刀,一时间,四周抽气声一片,胆小的人急忙捂上了眼睛,扭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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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心在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却紧张的发不出半丝声音——小心!小心啊!
那大刀落下的刹那间,那抹白衣忽而轻然一闪,轻易就让那几个恶汉扑了个空。
我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死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愣住的人,不止是我一个。连那几个恶汉以及那个肥头大耳的下令的人,通通惊愕不已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刀。接着,一眼不眨的看着那个一袭白衣的男人。
下一秒,那白衣男人停住了脚步。忽而,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着的脑袋——
一霎那间,当空的阳似是一并映在了那丝毫不染杂物的雪衣之上。看着那几乎站在光芒的笼罩之下的身影,所有人都禁不住在抬眼间…失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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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般的发英气的高高束起,耳畔散留的几缕黑丝搭在了净若仙人般白澈的年轻面颊上。
齐洁的浓眉之下,那双淡如琥珀般的褐色眼眸,明若清泉中又似是目空一切。褐眸流转之间,其中的暖波轻易便能令万花失色。可细细看来,那眸底流淌着的,又分明是任凭谁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冰冷。
左眼眼尾之下,一颗血色泪痣妖艳的绽放在圣洁无暇的脸颊上。直挺完美的鼻,异常俊美的脸庞,下颚微尖。浅色薄唇轻轻抿起,漫天的温柔中夹杂着淡淡的冷绝。似近似远,亦正亦邪——那满身的仙韵气质轻易的,便散发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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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雪衣男人静静的看着已经那个呆傻住的肥头大耳,琥珀似的褐眸无声的轻闪着,片刻,薄唇轻启。
“公子,你何苦紧缠不放?赎下那女子的银两已交予了你,可还有事?”
声若仙乐,略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惑人。平静的毫无波澜,却一字一音间尽是与生俱来般的温柔。
看着那张绝不亚于冥铉翊和棋影不要脸的混蛋的俊美面容。没由来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几乎忍不住想要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好好的看清那个满身仙韵的人。
……
草,搞什么?小爷真是疯了!什么去抱那个认都不认识男人,什么就想好好看清他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奇怪了,小爷明明没有那种想法啊!那种奇怪的念头,就像是再自然不过的身体反应一般……等等!
难道说…我之所以会有那些奇怪的反应和念头,都源于这安月繁身体原本的残留记忆?
这个人——是安月繁以前认得的人?
我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眯起眼,冷静的看向那个雪衣男人细细打量着。
应该是没错了,这人是安月繁以前的老相识吧?哼,关小爷屁事!那点记忆竟然会影响小爷!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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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半晌,那肥头大耳的家伙终于神智清醒了过来,看着如仙人般的雪衣男子,一张猪脸一僵。厚嘴抖了抖,粗哑的嗓子不甘的扯了起来:“好!算你走运!本大爷今日就不与你计较!哼,这帮废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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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骇人啊!”“是啊,俺娘子都骇的晕了去。”“没事了。”
……
半晌,这条古香古色的长街再次繁喧起来。
众人时不时的看着那雪衣男子,目光稍一看去,便不由得一脸失神。
那雪衣男人收回视线,温柔的扬起唇角,继续走他自己的路,离我所站的位置,越来越近。
我挑挑眉,一直盯着他,当然不会没发现——这个男人,早就看到了我。而且,始终不露声色的紧紧打量着我。只是,我看不出他的意图。
哼,果然。
那双褐眸轻轻的透了过来,似乎依旧尽是与生俱来般的温柔。
几步的功夫,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我身侧,视线仍看着前面没有看我,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月…是你,对吗?”
虽是问句,却明显的只是一个陈述的温柔语气。
嘴角向一边扯起,我歪过头,看着身旁比我高了几乎二头的人那副仙人般的侧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