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里四处环山,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处山坳可逃!”一名新莽的兵士往前探看一番后,向一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禀报。
那将军四处环视了一番,似是认同了他的说法,点头道:“走!一定不能让那几人跑了!”
追兵渐渐远去,众人正讨论着要不要下去,刘秀说道:“再等一会儿!”
果然,不多一会儿,那路追兵又原路返回了,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将军,那伙人跑哪去了,前面是条死路,他们莫非钻地了不成?”
那将军沉吟了一下:“我们再回去看看,仔细检查一路上是否有其他岔路,被他们溜了!”
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刘秀方才命大家将藤蔓做的绳索放下去,从崖上下来,宗佻不禁拱手佩服道:“刘将军果然思虑周全,若不是您考虑周到,我们几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被人逮住吃了!”
其余三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李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忆及阴丽华的嘱托,刘秀率领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往定陵方向而去。此时王邑率领的新莽军队主力离定陵仅有不到三十里路程,刘秀几乎与莽军迎面碰上,幸而他与众部下都十分机警,绕道而出。
到得定陵,向守城军士通报姓名后,见到定陵守将严渤,说了来意,严渤笑道:“新莽攻打昆阳,本来与我们并未交锋。将兵力借与了你,若王邑掉头打了过来时,则定陵危矣!”
“将军此言差矣!昆阳、定陵、郾县均在同一条战线上,若昆阳失守,那定陵必定是王邑得胜的附属品,他必会在攻下昆阳后一举攻打定陵及郾县。”看王渤煞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刘秀接着道:“若将军肯借兵予我,刘秀便可率援军与昆阳守军形成内上夹击之势,任他王邑兵强马刺壮,也必将败阵而回!”
“哈哈——”王渤被刘秀的凛然之气所慑服,大笑着说道:“刘将军,果然是年少英雄!阴家小姐确实没看错人!实话告诉你吧,阴家小姐与公子一前一后赶来,王某也早已答应他们,借五千精兵予你,此刻正在较场上等刘将军前去率领!”
其实还有一层他并未说明,那就是在财力上他还要倚仗阴氏家族,那可是财神爷,他可不想得罪。
“阴小姐到了此地,她现在哪里?”刘秀心头一喜,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阴小姐竭力劝我派兵驰援昆阳,并且说服了我部下的将领之后即已离去。”严渤笑着看向刘秀,心道,与那阴家小姐倒真是郎才女貌呢,看刘秀焦急,又接着说道:“阴识公子昨日已与阴小姐一起出发前往郾县,想是前去郾县搬取救兵去了。我已派了一队士兵保护他们,刘将军大可不必担心。”
得到严渤的肯定答复,刘秀不敢稍作停留,率领军队又匆匆赶往郾县。一则虽然有阴识和阴丽华亲自前往,郾县将领必将派兵增援,但事关重大,他还是得亲自前往;另一方面,他更想去见见他心中思思念念的佳人……
一路追到郾县,由于前面阴丽华兄妹已经打点好一切,郾县也愿出兵五千增援刘秀。但让刘秀失望的是,阴丽华兄妹留下书信,说阴丽华身份既已暴露,不便再留在军中,恐刘秀会因自己而有所顾忌,已早一步离开郾县。
刘秀虽然没有见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儿,但阴丽华说的在理,且军情紧急,他不得不率领援兵返向昆阳。
正当刘秀一行四处联络援兵时,昆阳城正受到空前的攻击。王邑的四十二万大军分四面围住昆阳城,轮番攻打,打得成国上公王凤无力招架,只得同刘玄商量向王邑乞降。
岂料派出去乞降的使者却被王邑斩于军前,不止如此,那王邑自恃有四十二万大军,取昆阳城如同探囊取物,坚决不肯接受昆阳将士投降,并放出风声:要用这四十二万大军攻破城池,进城之日誓要血洗全城,鸡犬不留!
这一消息传来,昆阳守城将士知道乞降无用,反而视死如归,昆阳本就易守难攻,如今全城将士连同百姓一起共同御敌,王邑反而久攻不下。
此时,刘秀率李轶、宗佻等人领一万援兵也开赴昆阳。王邑的四十二万大军竟被昆阳一万守城军士挡在城外,早已士气低落,身心疲惫。
刘秀故意将一封“宛城、定陵、宛县共派出二十万援军随后便到,欲两面夹击新莽军队”的书信遗落战场,又“正巧”被新莽军士拾得,王邑率领的部队立即军心涣散,叛军而逃者不计其数。刘秀趁机率领部将与成国公王凤两面夹击,将王邑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只得率领残余部下溃败而逃。
此次大战,刘秀坚持抵抗,以昆阳一万兵力胜了莽军四十二万之众,得到了绿林军所有将士的一致推崇,以前那些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将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军事才能,纷纷向他靠拢。这样一来,引起了朱鲔的警觉,刘玄也有些坐不住了,但刘秀刚刚立过大功,又怎么能立即将他除去呢?
这天朝上,遍赏了诸军将士之后,刘玄走下朝堂,来到刘秀身边,拍着刘秀的臂膀:“刘将军,昆阳之战幸得有你,力挽狂澜,否则,昆阳早已不保。”
刘秀惶恐地低下头:“启禀皇上,匡扶汉室江山,是为臣的本分,微臣只是略尽绵力而已。”谁不知道他刘玄心胸狭隘,他如此称赞一个人的时候,那说是开始忌惮你的象征。
“只是如今,我们根基未稳,王莽仍占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