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谈 二 (1/2)

天是蓝的，不是太浓，浓得令人感到压抑，也不是太淡，淡到微不可察的空白，刚好合适，十分自然地使看到它的人第一眼便感到自由、轻松——有风的气息从远方传来，带来绿茵茵的齐希草的味道——淡淡的清冽。

齐希草是一种神奇而又普通的牧草，与沙罗的马匹和特殊种类的牲畜：牛、羊一样。它可以为这些动物供给营养，使它们填饱肚子从而有力气去干活，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在零下五十摄氏度是从积雪下探出头来，依旧充满活力——息尔多罗斯雪山以北的土地常年积雪，气候寒冷，燃油在极低的温度下都会被冻结为固体，无法点燃，除了城市内部，只要外出，人们就必须依靠这些牲畜，而齐希草，正是这些低等智慧生物生存下去的缘由，沙罗人的军力多以被其他各国废弃的骑兵为主，这种战力兵种最重要的便是胯下的坐骑，而这些坐骑无一例外都是以齐希草为食的——沙罗语称其为“多格呐尔”，译为华夏语是“天赐之物”的意思。

这片被雪覆盖的土地，不，应该是草原才对，长满齐希草的草原，息尔多罗斯草原，作为世代沙罗人一生的困境与保护伞。它的底下，埋藏着不可计数的稀有矿藏和石油，使沙罗依赖它而得以生存，却又无法实现发达。

息尔多罗斯山脉是道无法逾越的天险，首先，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脉，即使海拔最低处也有四千多米，且险峻异常，再者，它自一千米以上便被积雪覆盖，无法攀登——你要过去，只能绕路，飞机从它上空飞过也只能坠落！所以，除了绕路，你没有别的选择，也正因为如此，华夏的步军无法在两国的战场上发挥出原有的战力——没有人登上过它的顶峰——虽然圣岛，这个神秘的组织声称在诸神的时代，许许多多神的使者曾将这里当作祭坛，他们腾空而上，直临巅峰，俯瞰苍穹……

即使如此，沙罗与华夏依旧爆发了许多次战争——既然无法越过息尔多罗斯山脉，那么就绕过它，这点我们之前已经有提到过——华夏军队派舰队从燕宇港出发直接逼进沙罗海湾，与沙罗开战，进行抢滩登陆，沙罗擅长迂回包抄的草原战术，速战速决，自然没法抵挡住，只是华夏军上了岸却又无法继续前进——半自动化的军队装备，使得他们的坦克、装甲车等只能抛弃，士兵只能步行前进，然而沙罗人却是骑兵，根本无法深入，还有隐藏在雪层下的深坑，极度恶劣的天气……总之，华夏军最好的战果便是如此而已了，他们两国的战争大多便是抢滩登陆与保卫战，有时候，沙罗将领懒了，直接不守，等着他们登陆后，拿炮将他们轰下去——至于为什么不用导弹等等，望望息尔多罗斯雪山就知道了，来一发导弹，它非得来此雪崩不可！这样，两国都会受难，沙罗还好说，他们城市多集结于北部，只有少数人住帐篷在雪山下，华夏军队将领反而要担心沙罗，毕竟万一沙皇下道命令让所有人北迁，然后对着华夏军队把导弹拿出来——息尔多罗斯在导弹的威力下定然会发生大场的雪崩，从山体两侧，那样的话，沙罗南部已经没人住了，但是华夏北部的城市却是相当集中的，人口繁多也就罢了，众多资源还在那边，怎么可能想撤就撤呢！非得把他们全部结束在雪流之下了。

所以，两国打来打去，还是老样子，谁也没占着便宜。

大自然是眷顾沙罗的，历代沙皇这样说。

当然，也有偶尔那么几次意外，比如说，上代沙皇英格拉姆三世时，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自己的一只舰队带着数十门新研究出的超型巨炮来到了燕宇港前，对着这个停泊了华夏部分军舰的港口一阵轰炸，直炸得原本繁华的港口成了废墟然后没等到华夏军队还击便自己炸了自己的船，给华夏军部连个整齐点的零件都没留下。

就这样，两国的关系就又恶化了。

撇过这些旧日资谈，如今却是四月时节，沙罗的温度也有所上升，各家男丁已经开始带着在圈中圈了五个月的牲畜出门放牧了。

这算是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太阳高挂，尽管还是如此寒冷，但人的心情却是无比舒畅起来。

兰斯穿着羊皮小袍骑着一头幼年的卡斯库勒马跟在自己的老师须弥儿多?伊卡希伯爵的马后催马缓缓前行在木落城外白皑皑的雪地上。

他的老师是皇宫内首席大学士，领导沙罗的机械研究所——皇家机关所，这是英格拉姆王朝第一代沙皇向华夏引来的职务，并且将巨大的经费投资其中，而这个机关所自从建立以来也并未让历代沙皇失望，它的历代研究人员推出了十数具使世界震惊的巨型炮类重兵器，当初三世沙皇也正是在那支舰队上架了这些巨炮方才轰塌了燕宇港。

不过他们好像也只能不断在这方面突破了——沙皇的军队还是那般乱糟糟的，没有起色。

只是老师可不一样！兰斯想，老师在偷偷研究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一定是作用极大的！

草原上的孩子六岁起便会有自己的一匹马，草原人一般长得几位高大，壮士，以马术和射击，搏击见长，而兰斯四岁时便被这个老头子看上，将其收为最后一个徒弟，人们常说伯爵将来一定是会把大学士的位置留给兰斯的，毕竟大学士收了那么多弟子，只有这一个与他形影不离，他也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从不对他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