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处有一个宫人暴毙。据贾得到的消息好像此人是郑夫人的心腹。”姚贾满意地看着连郁脸色一变。
“贾兄是从何处知道此事？”
“只要你有心，这世间总会有人透露给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我怎知贾兄所言不虚？”
“你尽可以去宫内查探。若贾说的有误，这消息买卖的活儿贾也可以不用再干了。”
连郁来回踱着步，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抬头说道：“我信贾兄所言。若是这样，郑夫人的嫌疑可就大了。”
姚贾淡淡一笑，说：“这就要看连大人的秉公断案了。”
两人相视而笑。
一连几日，连郁再没有提审过若曦，只在暗处安插了几名从秦王处借来的白虎侍卫。
白虎侍卫，是秦王在明面上的贴身侍卫，只听命于秦王。而在暗处，还有青龙侍卫随时等候秦王的调遣，这些人连朝中众臣也没有见过真面目。青龙白虎是保护秦王最得力的力量，也是身手最好的侍卫。
连郁能够从秦王那里借调到白虎，可以说是天大的面子了。这一点也间接印证了若曦在嬴政心中的地位。
秦王不让公开这件案子。这几日，连郁只能在宫中暗地查访。重点，放在了蔚云殿。
*
郑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芯儿死后，本以为可以逃脱被调查的命运，却还是被连郁盯上了，这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看着身边的宫人一个个被传唤，郑姬头一次感觉自己错误估计了对手。
“郑力，你跟了我也好多年了吧。”郑姬疲惫地靠在榻上问道。
地上伏着的人答道：“从夫人在郑国时算来，也有六年了。”
“六年了。”郑姬眼神空洞地看着红色帐幔上精美的流苏，“芯儿跟了我也有六年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被唤作郑力的人试图劝解道。
“可是现在连郁却一直在调查蔚云殿的人。”郑姬调整焦距看着郑力道，“他在怀疑我们。”
“可是他没有证据。”
“呵呵呵，”郑姬不由笑得花枝乱颤，“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现实，连郁审案手段严酷，若是他有心完全可以让人屈打成招，根本不用什么证据！”
郑力犹豫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说：“他为何要这样？”
“这段时间他与那个看门人的儿子走得很近。”
“姚贾？”
“谁不知道姚贾是李斯推荐上来的，而连郁与李斯的关系整座咸阳城都知道。”郑姬狠狠地说，“是他不想置那个女人于死地才让连郁插手这个案子的，一定是！到头来还是没有算计到他对她的心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是我错了！”
“那我们该如何做？”郑力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杀了李若曦！”郑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郑力，缓缓从口中吐出最后的答案。
郑力低头思索片刻，果断地说：“夫人就等着奴才的消息吧。”说完，转身而去。
郑姬无力的垂下头，轻轻地抚摸着腹部。她觉着腹部一痛，是孩子，他不高兴了吧？不能怪娘亲太狠，在这座王宫里王上的宠爱才是自己与孩子的护身符。李若曦，你若不在了，这座王宫就会重归平静，而我，依然会是那个被王上宠爱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