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继续,开学已经一周了,这一周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平淡如常,除了杜西西、贝蕊和夏听听无比桑已经剪短的长发,痛斥她饱汉不知饿汉饥,居然舍得剪短那么漂亮的头发。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不认识的号码,号码的归属地是文房市。
也许是学校的同学,于是她回拨了号码,对方正在通话中,然后她摁掉了电话。
刚摁掉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了,是刚刚的那个号码。
她摁了接听,“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没听到回答,看了看手机,没有挂断,还是在通话中,然后又问了一遍“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格桑,是我,靖凡。”电话那边传出。
桑愣了一下,转身走出咖啡厅,站在门口,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有点出汗。
桑说。
“有空吗?我们见个面?”
桑看向太阳,春天的阳光很温柔,一点都不刺眼,照在脸上暖暖的。
桑回答。
“我们在中心公园门口碰面?”
中心公园就在“路途”的对面。
“好。”
挂断桑跟夏听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糟糟的。
当看到站在中心公园门口的阮靖凡时,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桑走向前,叫了一声,“靖凡。”
阮靖凡转过桑笑了笑,就像多年前那般打招呼,“格桑,好久不见。”
“好久桑说。
陈奕迅有首歌叫做“好久桑很喜欢这首歌。常常会看着mv,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每一句歌词,想象着每一个场景,猜测主人公每一刻的心情。
当自己成为了主人公的时候,她突然很厌恶那一句“好久不见”。
如果彼此不生疏,何须一句特意的“好久不见”。
“我们去前面坐坐?”阮靖凡问。
桑点了点头。
坐在桑看着湖边,不禁有点感触,她好像总是跟湖边很有缘分,很多的人生大事都是发生在湖边。
“你们社联周年庆的时候,我有看到你。”阮靖凡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桑一愣,暗笑她自己的自以为是。自以为他一直没发现她在这里,却不知别人早已知道,只是按兵不动而已。
从社联周年庆到寒假,中间隔了两个多月。
他并没有一知道她在这里就来找她,而是等了两个多月。
总有人会说,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
看来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淡淡说道:“开学的那天,我在我们学校看到你了。”
阮靖凡惊桑一眼,转而恢复平静,“我那天找邵柔问你的事情,我看到邵柔的表情后就明白你知道我在这里。”
桑点点头。从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阮靖凡是一个既聪明又细心的人,只要有一点的蛛丝马迹,他都能抽丝剥茧,举一反三。
“这三年过得好吗?”阮靖凡淡淡地问。
“好,你呢?”
“我也过得很好。”
“你的头发?”阮靖凡一脸惋惜桑的头发。
桑摸着头发笑了笑,“过年前剪的。”
“我记得你以前都是长发。”
“现在变了,喜欢短发了。”
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湖对面的草地上有小孩子在桑看向天空,几只风筝飞得高高的,迎风飞扬。她似乎都能听到风筝在天空被风吹得砰砰作响的声音。
我们每个人也许也是一只风筝,高高地飞在空中,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是却忘了总有一根线限制着我们的行动,握着线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主人。有很多人把这根线拱手相让,让别人握住了那根线,当了自己的主人,从此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就是你的喜怒哀乐。
“三年前,我欠了你一个答案。”
桑的心忽然被抽了一下。
有些事,当已经被自己强硬地扔在记忆的深处,早已铺满尘埃时,你会错觉的以为那已经过去了。
有些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它被封锁在大脑中的某一个角落里,等待着生根发芽,绿树成荫。若是某一天,风吹拂的角度,空气中尘埃漂浮的角度,你身上的温度。。。。。。这一切与回忆里的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以及那一刻有了巧妙的相似。像是钥匙随着手腕顺时针的力夹带着坑吭声,终于打开了那一扇门;或者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种子,终于找到了那一掬泥土,很自然地打开了那一段回忆。
三年前没有得到的答案,现在得到了还有桑不知道,她还是看着湖对面的草地,她不敢看着阮靖凡,因为怕对上他的眼神,她怕他会从她的眼睛里读出她的心事。
“那时,我是喜欢你的。”阮靖凡说。
“那时”,代表着过去,而不是现在。
阮靖凡继续说道:“后来,你转学了,然后我们也断了联系。不过,我现在已经找到真心爱的人了。所以也希望你幸福。”
以前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变的不是时间,而是人心。
那些未能从一而终的喜欢,理由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爱得不够深。
当知道阮靖凡也曾经喜欢桑没有丝毫的开心,涌上心头的是一抹悲凉。
迟来的答案早已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过时的喜欢是那一场青□□恋的最佳祭品。
桑不确定阮靖凡特意加上那一句“我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