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亲戚朋友桑贴上“乖巧”、“听话”、“斯文”等等标签,桑自己知道,其实她心中早已播种了一颗贴着“不乖巧”、“不听话”、“不斯文”的种子,生根发芽,蓬勃生长。
那些所谓的标签何尝不也是一种束缚。因为害怕别人给自己贴上所谓的不好的标签,所以我们戴上了面具,挂上了得体的微笑,做事情总是先考虑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别人给自己贴上不好的标签。
你太在乎别人的评价,所以你畏首畏尾。当你的人生总是活在他人的标准下时,你有何存在的意义。
桑翻墙坐到墙上,仰望着夏日的夜桑第十三次翻墙。翻墙在亲戚和邻居那里是坏孩子的标志,经常可以从三姑六婆口中听到她们在嘲笑哪个哪个小女孩像个男孩子那样翻墙。说完还都会加上一句“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桑害怕成为三姑六婆口中的笑柄,所以一言一行都足够的规范,努力维持一个乖孩子的形象。
但喜欢翻墙的女孩子就一定是坏孩子吗?1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一个疑问,所以那一年她第一次翻墙,第一次坐在墙上仰望夜空。虽然为此她划破了手掌,但当她坐在墙上时,她觉得她是自由的。
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必须遵纪守法,我们必须适应这个社会,我们也必须有自己的标准。我们要做一个好人,但我们可以给自己加上自己喜欢的形容词,你想你是一个怎样的好人呢?这个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看了一下手机,晚上八桑担心再晚一点路上会没有行人。现在这个军校基地住着的基本都是韦林大学和轩逸大学的新生,军训期间那么累,所以很少有同学会出来,刚刚她出来的时候路上也只有几个同学在散步。把手机放回裤袋里,然后立刻身轻如燕地从墙上跳下来,打算尽快回到宿舍。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桑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哒、哒、哒”脚步声很轻,但在如此安静的小道上显得特别的响亮。确定真的有脚步声后,脑海不受控制般地闪过一幕幕以前看过的鬼片的画面。越想越害怕,为了立刻打断脑海的画面,赶紧用力的敲了一下头。深呼吸,双手握紧,一边不停地自桑你现在听到的只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一边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拔腿就跑。
跑到一个路灯下,停下来喘口气。有路灯,她觉得自己比较安全了。一感觉安全了,好奇心就瞬间爆棚,蹑手蹑脚地微微转过头,视线扫了一下身后。一个身影离她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缩短,身影越来越庞大。直到一束光打到她的脸上,压在喉咙里的呐喊声还没出世,她就听到了一个粗哑的声音。
“同学,你在这里站着干嘛,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保安大叔夹带着责怪的咆哮声呼啸而来。
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想:保安大叔啊,怎么看都像是你比较吓人好不好。不再想太多,为了自身安全,她像条小尾巴那样跟在保安大叔的身后,然后终于溜回了宿舍。
邢末从石椅上站起来,刚刚他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女生坐在墙上,本来以为她是要翻墙出去,担心她翻墙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摔了下来受伤了会没有人发现,所以就干脆坐着观察她的动静。谁知她一坐就坐了半个小时,然后看到她灵活地从墙上跳下来往宿舍楼的方向走,接着她和保安大叔的那一幕交集也收入了他的眼中。
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她坐过的墙,然后身手敏捷地翻墙坐到她坐过的位置,往她刚刚看着的方向看去,视线中是一棵装了绿色霓虹灯的大树。
十分钟后,邢末从墙上跳下来,往宿舍楼走去。今天他们学生会来这边进行招新宣传,按说他应该当天返回学校的。但是因为明天就是周末,而且军校基地里的厨师长是他的舅舅,舅舅热情地留宿,所以他留了下来。当她站在路灯下的时候,他看清了她桑,路亦清的妹妹。因为他有时会到“路途”,所以见过她几次,从他人口中得知她是路亦清的妹妹。
至于那次的“投怀送抱”,当时他还没意识桑,只是后来从“路途”经过再看到她时才恍然大悟。
历时差不多一个月的军训终于拉下了帷幕。军训成果验收典礼的那天,一块块踏着正步,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的绿色豆腐块在操场上有规律地移动。欢送教官的时候,一句“一路顺风”竟让人红了眼眶,只能装作潇洒地跟教官拥抱、话别。只是我们挥手再见的时候,都把手挥得高高的,就像是迎风的红旗。
而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只是大学里的第一个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