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偏远处有片林子,林子里有一座城堡,那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仅仅为了60年一次的圣杯战争而建造的居所,60年为一甲子,60年是一世,也是一段新的轮回的开始,那么这座不知在何时建造,又在何时完工的城堡,它又是经历了多少轮回,多少的岁月,在过去的时光中,被记载下来的痕迹,或许也只有城堡外顽强的常春藤可以知晓了吧。
城堡内,一间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景色的房间中,一盏昏暗的油灯点亮着,朝晨的雾气沿着打开的窗子弥漫在屋内,摇曳的灯火有着说不出的悲哀。
呼~~
房内的男人呼出一口烟,一缕淡淡的青色烟气缠绕着白雾升腾,很快就散去了,留下了点点焦油与尼古丁特有的味道,这不是多么沁人心脾的味道,甚至对于大多数不爱吸烟的人来说,那是令人厌恶的刺鼻而又伤身的气体与固体的混合物,可是,对于这个已然心累的男人而言,那是可以令他紧绷的神经稍稍得到一丝慰藉的气息,熟悉的气味与口鼻间的那种吞云吐雾的感觉,让男人的思绪飘向远方。
男人的名字叫做卫宫切嗣,他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此刻,在他身前的桌子上,杂乱的摊开着几张纸,那是有关这次圣杯战争的的情况调查,上面的内容,他早已了然于心,因为他读了无数遍,直到没有一丝纰漏的完全几下才罢休,这类可以说是一种强迫症,那是他的习惯,在一次次生命与死亡的博弈中养成的习惯。
男人的脸色很憔悴,像是很久都没有睡眠了一样,他乌黑色的头发上有着丝丝白发,干枯宛若点把火就可以烧起来的头发告诉了男人的心力交瘁。
这次的战争所表示的局势已然超出了男人的预料......
先是原本以为死亡的assassin还活着并且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们,再是archer那种远远超出了一般英灵的宝具存量与规格,当然还有那个最让他忌惮的男人——言峰绮礼,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情报起,卫宫切嗣那被战火熏陶的大脑就不断的向他发送危险的警报......
然而,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大问题,身经百战的卫宫切嗣早就对这些有了觉悟,无论是暗处的aher,哪怕是那个危险的言峰绮礼,卫宫切嗣都有着与他们周旋到底的耐心与最后必然胜利的信心——这是在那个令他心神混乱的银发女孩出现之前。
伊莉雅斯菲尔,男人的女儿,这个不安定要素的出现使得男人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宛若钢精的巨手狠狠的抓了一把一样,理智的男人即使是在最为心乱的情况下也作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相似的外表不一定表示那个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这是男人心中的借口,由爱因兹贝伦家族传来的消息也让男人的借口有了落实之处,虽然夫人那种奇妙的感应让男人心里犹存着一丝念想,可一丝念想是无法阻止这个早已心若磐石的男人了。
女孩从那个时钟塔的天才——肯尼斯手里抢走了lancer,被lancer带走......
caer因为连续杀人罪而被警察抓走......
还有......
男人看了一眼在窗户的阴影里掩藏着的一只独眼使魔,他的主人带来了令男人感到真正不安的情报——女孩去了柳洞寺......
卫宫切嗣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本能的将这些情报串联了起来,从中得出的结论让男人的心好似曝露在冰封万里的雪川中。
女孩是一个威胁!
男人的经验告诉了他,若是想要使围绕着这次战争的迷雾消散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除去这个不安定要素。
吸~~呼~~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纵然是廉价的香烟也让这个男人回味无比,因为在那比优质的香烟更加刺鼻的焦油与尼古丁的气味可以让他微微分神,暂时不去思考怎么对付那个女孩——这是在逃避,男人很清楚这个事实,他也很不想承认,这就是现实;在男人心中,那个如同雪一般的精灵,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净土了。
暗影处,诡异的使魔那个大大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男人,像是在等待男人的回复。
良久之后,烟已经被烧完了,男人迷茫的看着只剩下烟蒂的香烟,他咬紧了牙,最后又松开了。
烟蒂掉落在地,带着余留的灰烬,点点的火光落在冰冷的地上,缓缓的变暗了。
男人那漆黑带着血丝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他沙哑而冷漠的声音从干枯的喉中发出,他做出了决定,他粗糙的手拂过桌上泛着冷光的爱枪。
......
冬木市的某个大酒店中,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疯狂而又冰冷的笑着,他眼中有着无法忍受的屈辱与愤怒。
肯尼斯——一个本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可如今,他受挫了,他本该带着那传说中的圣杯与众人们羡慕与敬仰的目光回答时钟塔,享受着他完美而高贵的身为一个魔术师的人生......
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毁了这一切,每每看到他那貌美的未婚妻用着讥讽和嘲笑的眼神看着他,最为一个男人,最为一个高贵的追求神秘的魔术师,他心中的愤怒就无法平息,他想要复仇,他想要把那个毁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耀的女孩碎尸万段,抽魂炼魄,永世不得安宁!
他的牙齿在其无法平息的屈辱的怒火中咯咯响着,手指与身体好似痉挛一样的抽搐,他怒不可竭,他无法忍受此刻的丑态了,然而,他得忍,为了复仇,他得忍,最为一个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