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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帅听得蓝衫男子自述名字叫做司空星,二十多年前,司空星的父亲本是代州府内一名武将,官职为仁勇副尉。那年秋季,代州府境内首批特制了数万两银子作为饷银,银两之中特意刻有“代州府造”字样,以做识别。因为饷银数目巨大,需要武将押送前往东京汴梁(今日河南开封),府尹从众多武将里面挑中司空星的父亲。
因为事先说好只要将饷银平安运到东京,司空星父亲便可直接升任东京供职,官职提拔为振威校尉。司空星父亲自认为所带官兵众多,绿林贼寇不敢行抢,他便将家人全部带上,打算直接搬家到东京汴梁。
司空星那时年幼,他只记得车队在路上走了很多天,全都平安无事。有一日,车队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直到今天司空星仍记得那日密林之内山风阵阵,树叶不住晃动。蒙面飞贼如同蝗虫一般从树上嗖嗖落下,逢人便杀,见人就砍。一时之间,山林之中满是杀戮之气。
司空星那年不过八岁,他整个人全都吓呆,恐惧困惑的看着眼前一切。不过片刻之间,他眼见着周围的官兵越来越少,飞贼们的单刀却是越染越红。
山林之中杀声震天,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司空星的父亲抬眼看去贼人势大,唯恐饷银有失,他怒吼着拎起宝剑便向贼人首领冲去。贼人首领也是蒙住面孔,他手中一把单刀舞得极快,司空星父亲与他战成一团。
司空星紧紧躲在母亲怀里,他们母子二人躲在马车之后,司空星眼见附近渐渐躺满了人,周围土壤也被慢慢浸成暗红之色。他便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再睁开眼睛。
突然之间,司空星听见有人厉声怒喝,然后便听见有一样东西扑通落地,接着那样东西似乎向他们身边滚来,司空星感到母亲突然全身巨震,他实在好奇,猛的睁开眼睛,却见一颗人头正在地上翻滚着,离得他们越来越近。司空星吓得惊声尖叫,人头在他们面前渐渐停止滚动,司空星哆嗦着仔细一看,人头却是自己父亲,双目瞪圆正紧紧盯着自己。
司空星的记忆对那一瞬间永远定格,他从此之后都会记得父亲看他的那双眼睛,眼神之中满是绝望恐怖。司空星嚎啕着回头看向母亲,她的母亲早已经昏了过去。
周围厮杀声越来越小,当最后一名官兵也被杀掉之后,蒙面匪徒们开始向车夫们下手,那些赶脚车夫本来已经按照规矩都抱着脑袋蹲在马车后面,绿林道中只要车夫不反抗,不驾车乱跑,蹲在地上皆可活命。可谁曾想,匪徒们异常凶狠,车夫居然也会被直接灭口,一时间车夫们破口大骂,可随着最后的几声惨叫,痛骂声也戛然停止。
司空星的母亲此时醒了过来,她面色突然变得平静,没有丝毫悲伤。她将司空星放在地上,然后在包裹中不停的掏着什么。
蒙面匪徒们见司空星母亲尚有几分姿色,便都围拢了过来。那名刚刚跟司空星父亲交手的贼人首领说道:“面前的那名女人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路是杀了你,另外一条路是跟我走。”
“跟你走。”司空星母亲毫不犹豫的直接答道,说罢便站起身来,向那名首领走去。
司空星见此情景,虽然不是很懂,但他却在后边哭喊:“母亲,回来。”司空星母亲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大步向前走去。
贼人首领狂笑着上下看着司空星母亲,接着他居然伸出手来,向女人的脸上摸去,就在那一瞬间,司空星母亲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短刀,狠命的向首领刺去。
首领似乎早有准备,骂了一句:“早就防着你这招呢。”身子一闪,接着伸手抓住女人持刀的右手腕,用力反拧,猛地将女人手腕背到她的身后,女人惨叫着,右手再也拿不住短刀,短刀便随着叫声落在地上。
女人右臂被首领反扣在身后,她身体背对着首领动弹不得。首领很是得意,对手下吹嘘着“我早看出来她藏着短刀”手下匪徒纷纷讨好的频频点头,有人赞道:“大哥,果然英明。”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穿透了整个树林,她似乎将所有仇恨都发泄在尖叫之中,随着叫声她竟然不顾右臂仍被首领抓住,身子猛的从右边转了过来,面孔直接对着匪徒首领,她的手臂关节处发出阵阵脆响,她也全然不顾,好像那条右臂根本就不是她的。
首领也是惊呆了,直觉得手中那条右臂瞬间变得瘫软,似乎它已经不再是一条手臂,已经变成了一段软绵绵的肉条。
女人自断右臂,面上俱是豆粒般大的冷汗。她痛的险些晕了过去,但复仇的念头又支撑着她,她拼了命的转过身来,左手狠狠的向首领脸上抓去。
首领实在没有料到女人如此果断决绝,竟然自己下狠扭断右臂,他仍握着那条瘫软的右臂发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女人趁此机会,左手狠狠的抓在首领脸上,首领脸上的面罩立刻被抓了下来,五条红红的抓痕直接从他额头延伸到了下颚。
在那瞬间司空星看见了那名首领的脸,他将终生铭记的那副凶残的脸孔。
首领惨叫着直接一拳将女人击得很远,恰好落在那颗滚落的人头附近,女人挣扎着在地上摸到一把断刀,直接向自己胸口刺去。司空星记忆中看见母亲的最后一幕是:“母亲胸口插着短刀,身体贴着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