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白滕又发了旨意。
说是周芳之死让他哀痛不已,他下旨让白飞目接替了周芳的位置。且封将的晚宴就在今天晚上。
于是,白飞目就从一个普通的边境守将,连升几级,直接坐上了镇国大将的位置。且朝中将军独他一人。
无论从哪方面看来,这都是极为不合礼数的。凡坐上大将之位者,最少也要有二十年的军龄。
苏溪水是一个例外。她能坐上大将的位置不仅是因为她个人的能力,也因为全家冤死,国君给她的补偿,苏家世代都是忠心的良将,国君为她破一次例也可以理解。
而白飞目就不同了。
他一无军功,二无将门世家,却成了继苏溪水以来,白国最年轻的大将。
一时间,白国内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这真是胡来!”喻老头一大早就在王府发脾气了。
白烨算起得早的了,还在吃早点,喻祥就到了这里,气冲冲的说了白飞目晋升的事情。但气归气,他也及时说了正事——自己被革职了,史官换人了,其实不仅仅是史官,包括白滕身边的许多侍卫,都统统被换了。
溪水正仰躺在白烨身后的凉亭上,听着喻祥的絮絮叨叨,心道,怪不得你这一大早没事就跑来,原来是被白滕撤职了。
现在看他,叽叽歪歪,不仅像个老头,还是个啰嗦的老头!
转而又是忧心不已,连史官和侍卫都换了,也不知道到底白滕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皇城里接二连三的出些怪事,真让人揪心啊。
白烨也不打断他,悠哉的吃着早食,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王爷——”有侍卫匆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
“外面有位姑娘,自称李新衣,求见王爷。”
溪水一愣,站起来朝王府外围看了看,果然有个姑娘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请她进来。”
“是。”
不一会,李新衣就踱步过来了,她今日还是那一天的打扮,不过把小裙扯去了,此时看起来,除了颜色,倒是跟苏溪水身上这一身衣服一模一样。
只是这种衣服,配上她姑娘家的步调,实在不算协调。
“李新衣拜见王爷。”
白烨看过去,“什么事。”
行完了礼,她一眼就看到了白烨桌上的食点,笑道,“王爷正吃早点呢,昨日新衣唐突了王爷,今天为王爷带来了几道手制的点心作赔罪,希望王爷——”
“免了,有话直说吧。”
李新衣瞧了瞧喻祥和阿卫,神色略有迟疑。
但见白烨神态自若,又定了定神,“王爷,那新衣就直言不讳了。新衣已经寻找您多年了,望三王爷收新衣为麾下,助您一臂之力!”
在场人,大概都没有想到李新衣会突然这样说,即使面上没什么反应,心中都是惊讶不已。
白烨也不知是信了还没信,道,“白飞目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白烨问,“你师从何处。”
“缥——”
“王爷!”李新衣话未说完,又有人进来通报了。
“王爷,飞目将军求见。”
李新衣一愣,“师兄怎么来了。”
这来的可真够快的,溪水已经望见了门外站着的白飞目,他正在王府门口踱步,看来很是着急这位师妹啊。
只是许久,都不见白烨的反应。
他似乎还在思索缥缈山的事情,李新衣抬头看他那张脸,目光灼灼,只是溪水看出来了,那眼神的迷恋,恐怕不止是想做白烨的麾下那么简单。
白烨察觉到她的视线,眉头微蹙。
“你走吧。”
李新衣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阿卫大概是觉得李新衣是真的没听清楚,好心解释道,“王爷让你走。”
“怎么可能!”李新衣站了起来,“王爷取得大业,必定要我李新衣协助您!这是天定的!”
白烨也站起身来,比李新衣高了许多,他言语有有几分嘲讽,“天定的?”
李新衣自感说漏了嘴,连忙掩饰,“总之,事实如此!”
白烨不愿再搭理她,走了。
末了,溪水瞧见李新衣还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姑娘,这样唐突的来王府,说话不尽礼数,甚至连国家大事就挂在嘴巴说道,一介平民竟敢这样冒犯王爷。她这次是因为遇到的人是白烨,换作旁人,早就把她治罪了吧。
阿卫见她还不走,说道,“姑娘离开吧!”
李新衣有些愤愤不平,又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望着白烨的背影,咬着嘴唇,就是不愿离开。喻祥见她这样子,顺口问道,“你这打扮,倒是像我的一个故人。”
李新衣更生气了,“您要说的,不会是那个苏溪水吧!”
喻祥有些莫名,“此言何意?”
“那个苏溪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人人都说我穿的像她,我见都不曾见过她!更何况,一个死人,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听到这里,阿卫的脸直接拉了下来,喻祥的神情也不太好,“阿卫,把她送出去。”
白烨已经到了书房,溪水还在想着刚刚李新衣说的那番话,什么天定的,什么白飞目是她师兄之类,再联想到昨天她在狮耳楼那些失常的举动,总让人心中不安。她隐隐觉得,这事情只怕跟自己也有关系,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秘密呢?
过了一会,阿卫和喻祥才赶了过来。
白烨正坐在椅上,“喻大人,这次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