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为什么会留恋那段不算爱情的爱情?是因为丘山把那段情,当成了最美的童话,往往童话的结局就是“从此,他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丘山童话的结尾没有快快乐乐的生活,更何况丘山还没有爱够,内心怎么会舍得?
世间所存在的任何爱情,都有与之存在的价值,不能因为其它任何因素而去反对或者扼杀。所以丘山自己从没想过后悔,也绝不会后悔。只是在平淡与忧伤之间,静静的找寻着失去了的微笑。
这个红砖头,青瓦片,孤独的烟囱外加一条连通主道的小水泥路,构成了丘山的家。因为政府在施行“村村通”工程,修路的时候把那些多余的,碍事的,可爱的树都给移走了,至于移到了那里,只有移树的人才知道。
以前多好啊,丘明和舒桂芳在刚有小丘山的时候,在院落的大树下乘凉,夏天听着收音机,倒碗清茶,尝尝茗香,别有滋味。冬天更为快乐,小丘山最喜欢雪了,即使手脚冻得红肿红肿的,也不愿一刻离开有雪的土地。
但这只是回忆,美丽的画面早已留在脑海,不复存在。丘明年过半百,岁月的痕迹已爬了额头,先前精短的头发也已稀落,“唉……”这一声叹息把已经稍显苍老的丘明拉的更远更老了。
二老都是庄稼人,即使政府给每亩地都有相关补贴,但对一个特困家庭来说,那只是杯水车薪。丘山的表现倒也让二老甚感欣慰,丘明与舒桂芳从小都没接受过什么教育,丘明还可以,上到小学2年纪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辍学在家了,但好歹有点知识,认识俩字。舒桂芳就更别提了,学校的门是什么样的只有接送丘山上幼儿园,学前班的时候才见过,那个时候舒桂芳家里的父母都认为,上学是资本阶级,咱们农民,上学没用,还不如在家多挣几个工分,多挣几口饭吃。
丘明坐在床头边,握着舒桂芳的手,与她小声说着话……
这天舒桂芳在鸡子打鸣的时候就起了床,这个时候天已蒙亮,洗漱一番后就去灶火做饭,烟囱冒起的烟被风倾斜。乡村都是这样,早睡早起的,家家都很勤快。
不久时舒桂芳从灶屋出来,去了东厢房,看见丘明正在看电视,那是个19寸的菊花牌彩电,已经很旧了,但它还在坚持着。
“懒鬼,就知道看电视,就那俩台还让你翻了天了。”舒桂芳嚷嚷起来。
“大清早的,小看一会不行啊,又不是没什么事吗?”丘明昨晚睡的有点晚,想赖会儿床。
“那草都把庄家给淹了,不去干活,来年吃草啊?”舒桂芳说完后上前把丘明的被子使劲一掀,“赶紧得。”说完就在那叠被子,“自从你跟了我之后,你就疯了一辈子。”丘明虽然有点不乐意舒桂芳掀被子,但还是爽快的起来了。
“疯疯疯,疯你个头。”舒桂芳不喜欢人懒。
两人吃完饭,太阳已破晓,两人扛个锄头挎个箩筐就下地去了,他们的地在家的东边,麦苗已经很青了,田里的草更青,一阵阵风,一bō_bō浪,走在小路上,因为“村村通”修路只修村子,不修田间,所以这地还是土的,路边竖着电线杆,有麻雀燕子落在上面,叽喳不停。
天空很蓝,云连长空,放眼望去,就像画里所画,如诗里所诗般。
走到地里,两人一人一道草,忙活了起来。“桂芳啊,你说山娃能考上大学吗?”丘明边做边说。“能。”“你就不想想再说?”“那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说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舒桂芳很是自豪。
两人边谈话边锄草,微风有袭,甚是悠哉。
两人把这两道杂草锄完,直直腰,歇了歇,舒桂芳刚顺了一口气,却感觉两眼发黑,头晕恶心,突然直感天旋地转,双腿已无力气支撑整个身躯,栽倒在地。“桂芳,你咋了?”丘明正在向四处张望,听到声响赶紧回头,只见舒桂芳已倒在了地上。
丘明手忙脚乱的想要叫醒舒桂芳,掐人中,拍巴掌,舒桂芳还是那样昏迷不醒,于是拉起舒桂芳的身子,背到了背上,撒开丫子往村卫生院狂奔而去。边跑边叫舒桂芳的名字,气喘吁吁,平日里的丘明哪能吃得消?但现在就是跑的那样快,什么也不顾,路过刚来时的一个坑洼,憋足了劲就越了过去。
“大夫,大夫,大夫啊!”还未走到卫生院,声音就已传来,卫生院大堂的小护士听到后立马赶了出来,定眼望见是丘明二老,于是赶紧叫人……
已脱离危险,送到了看护病房“芳婶,芳婶,你怎么样了?”村子里的人们对朴实的丘明一家很是客气,不止因为丘明辈分大,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村子里老帮这个忙,那个忙的,所以很受尊敬。
舒桂芳这个时候带着呼吸机,眼睛朦胧迷离,思想杂乱模糊,听到那个小护士的话后轻微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明哥,情况不妙,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这个医生跟丘明从小玩到大,起先在城里大医院做了几年,临床经验也颇为丰富,不知什么原因回到了村里,做起了村大夫,姓王。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别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