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幽幽地开了很久,直到阿月说到了,叫我下车,我才发现我还真的睡觉了。
站在死神之城的入口,我发现,地狱也许比天堂好很多。
天堂,一片的白色,
一副令人肃然的样子,其实看久了倒让人感到肃清、冷漠。
「你看起满轻松自然的嘛。」
「费话,这里比天堂有人气多了……哪像西天那白茫茫一片。那时,要不是确定那里是天堂,我还以为妳是叫我去参加某人的奠仪……」
一栋又一栋,每栋楼房、建筑的颜色都不同,当然,你必需要忽略在街上走来走去的人(死神)。
忙过来又忙过去,每个人都在忙着,就像是我们台北都市一样,大家走得非常慌乱,但遇见相识的人还是会点头打个招呼,寒暄个两三句。不过,你要是能假装没发现他们手上都拿着各式的死神镰刀,还有身上那像是制服的灰色或黑色的袍子的话……
「阿月,我觉得天使的肝一定不太好。」
「为什么?」
「因为肝若好,人生是彩色的……」
对于我的笑话,阿月好像一点也没反应。惨了,是不是太冷了,我会不会被扁阿……我看我还是离远一点好了。
阿月似乎没发现我故意把脚步放慢了,「嗯……你说的有可能,他们的肝可能都没了吧……只剩下白色了。」阿月思考后,很认真的作了结论。
「呃……」我呆了,算妳行。
「停下来做什么,快点,我们还没到呢。」
「哦。」
跟着阿月走了约十分多钟的路,穿了n条的街巷,一下子左拐,一下子又右弯,我都弄不清楚我身在何方了。等一下阿月会不会……
「不会带你去卖掉的,快到了。」
这次我可是走在妳后面,又看不到脸,妳还说不是用读心术。
「笨蛋的心思,不用猜都知道。」阿月停下来了,「你也卖不到什么钱……我们到了。」抬头看着眼前黑鹰石砌成的牌楼,上面挂了一个「映」字。
「………」
「从这里进去就算是映城了。」
除了两个站在守门人之外,放眼过去,门内像是无人城,有街道、楼房、造景……就是没几个人在走动。
「外人请出示证明。」
「外人请出示证明。」
两位灰色长袍的死神,异口同声地说。手持长镰刀,一人一支,分别挡在我和阿月面前。
「吶。」阿月拿出黑卡给他们看,卡片飞向门内消失。
「请。」阿月被放行,走在前面进入。
我也跟在后头进入,「啊!」我正要踏进去时,两把大镰刀忽地出现在眼前,一刀搁在脖子上,一刀准备斩在腰间。
「证明!」握着搁在我脖子上的大刀的死神说。
「不是给了吗?」
「证明!」想要把我砍成两节的死神重复着说。
「阿月……救……。」我的卡片在阿月那,阿月刚刚明明也给了。
「呀…烦死了…死脑筋的神!」阿月背对着我们,将手中的黑卡朝其中一位死神射出。
接到黑卡的死神,默然的放下要取命的大刀,我赶紧跑到阿月旁边,拉着阿月的衣服跟着走。
「放开。」
「不要。」
「放…」
「不…」
「你!」
「妳想整死我,我也要拉妳下水……」我死跩着阿月,粘着她。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是他们死脑筋,一次只收一张,一张只放行一人……顾了那么久的门还是只会单工。」
「妳确定不是有心的?」
阿月把我的手打掉,狠狠看了我一眼问:「我杀了接任者有什么好处?」
「窜位。」
「那我做什么浪费时间训练你……」
「好玩……」电视都是这么演的,恶魔的乐趣,先玩弄一翻再吃掉对方。
原来…我是个恶魔的食物阿,被玩弄的食物。
「我还不想变笨!」阿月丢下这句话后,不理我的走了。
呜……我果然是个食物……会被吃掉……
「还不快跟上来!」
「哦。」不行,为了我的生存权,我一定要争取,「阿月……阿月……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我拉着阿月的手求情着,「我不吃人……唉。」阿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
「嗯。」
「呜…谢谢……」
「没人会吃吃了会变笨的东西。」
「………」我怎觉得有个巨大的标签掉到我头上,上面还写着笨蛋。
走了一段路程,由于刚一直在和阿月讨论着恶魔吃人的兴趣,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沿路的景色。
只知道,这一段路上几乎没遇到其它的死神。
一栋深墨色的建筑,冲入我心里面的是一股直逼死亡的压迫感,让人觉得无力、无奈,只能淡然、沉默的接受。
塞里特曼区,五个大字像是被打进去的,深深地,狠狠的镶嵌在上面。
「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阿。」阿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带着我进入这栋比学校的电机大楼加商管大楼还大还高的大楼。
「阿月,妳来过?」
「多久之前呢……好像我还很小的时候和父亲来过一次,查的是一个死神的样子……没记错的话。」
很小?那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阿?「哦,那我们现在该去哪一层呢?」站在大厅,想想刚进来前楼高大的不象话,没有二十层,也有十六七层。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