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极速的步行还有道的转换,两旁的街景不停地变换,时而夜景灿烂、霓虹灯闪亮,时而夜色弥漫四周一片安静。
走到尽头,道接连现实世界只有一线之隔,只要踏出一步便是出了此界线,等我们回到现实世界身后的道就会自动消失。
道的连接在一个路口较为暗之处,由于已经半夜四点了,整条马路上皆是静悄悄,除了路灯只有对面一户人家设的灵堂还有几个人在守灵。
灵堂上挂着一张逝者的照片,是一位和阿洛同样岁数的阳光大男孩,照片上笑得很开心。
「阿月,妳就这样过去?」在我正要举脚离开道时,阿洛出声喊住我。
「怎么?」
「妳就穿套这东方不败装去?我…是没意见,不过躲在巷角暗处和停在那边车里的记者可是会很有话题哦,明天就换阿月妳上头条了。」阿洛用下巴指指那些拿着迷你摄影机或是相机记者和狗仔们。
「真是麻烦。」话落,我身上的古装已换下,保留黑色的绣花样,红色的纱质宽袖长洋装,长度正好及地把大半的绣鞋遮住省着阿洛又要我换鞋子。
「这有换和没换还不是一样!」阿洛一脸快要气绝的样子,懒得理我的直接扛起始.祸先走出道。回到现实的世界,离开几乎是不夜城的台北,我们身处地南部的某个县市里。
我和阿洛正要走出暗巷,一辆大卡车正好驶来,在我们的面前停下。一位中年大哥急忙地从驾驶座下车,看到我们离他的车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吓了一跳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天色太暗,路灯又不够亮,没撞到你们吧?」
「不会、不会,没有。」
「那好…没事就好。我有急事,你们回去要小心,天色很暗。」司机大哥看我们无所谓的样子便放下心,一说完话就往灵堂的方向跑去。
躲在四周的记者见状纷纷现身,一个一个都急着挤向他,每位记者想当第一个采访者,一副深怕头条被其它同业的抢走。我和阿洛就利用这个机会,默默地与那群人擦身而过进入灵堂内。
一对父女正折着纸莲花,父亲因为太过疲累频频点头,女儿边折着纸莲花边要求父亲先去休息。唯一的儿子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只剩女儿还在身边,三更半夜的怎么能留女孩子一个人守夜,做父亲的怎么说也不肯留女儿一个人,自己进去休息。
「我们就这样进来好吗?」阿洛回头看了一眼,很是同情被记者包围的司机大哥。
我捧着纸盒,阿洛扛着始.祸,我们就这样站在这对父女的旁边。「如果你也想要被访问的话,我不反对你出去帮忙。」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听到我们说话吴家父女双双站起来,吴家父亲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我们,把他的女儿挡在身后,怕我和阿洛是来找碴的,必竟事发到现在,除了军方一直派人来商谈外,**、白道、一般民众的关心,还有外面那群像野猫似的记者,都是一些不怕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只会增加了一堆的麻烦。
「我们依约定前来迎接。」我扫视室内的布置,简单的灵堂,以向日葵和白色的小菊花科类作为主题配合蓝色或绿色的丝带,偶然间也有一些红色的装饰,不像是一般往世人会用的灵堂布置,安静的氛围中带点活泼,让人觉得逝者还在,遗照上的笑容好像是说着欢迎而不是道别。
「迎接?」
「我哥哥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接他去哪里。你们就不能好心的,让他安静的走完吗?」吴仲齐的妹妹从吴父的身后站出来,忿恨不平地怒吼着。
「很适合迎接的布置阿。」我淡笑着,和遗照里的笑容相对着,我能感受那当下他的快乐。
阿洛很紧张地向我吴家父女说句抱歉,跟上我的脚步绕到灵堂后面,很简易型瞻仰式的冰柜,里面躺着与照片里的判若两人。
沉睡的身体很浮肿,令人感到痛不欲生的苦。「阿月,妳能帮帮他吗?」阿洛情绪低落,轻声要求。
「帮什么?」
「没事……我只是觉得妳也许可以帮他回复原来的样子。看新闻还没觉得那么惨,现在亲眼看到……让人有点痛心……唉,算了,妳当我脑筋短路好了,怎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阿洛凄然地说道。
我察看吴仲齐身上的大小伤,发现多出好几倍的血量被锁在身体里,「可以是可以,但不能长久,不然就破坏了常规。」我念起不同以往的灵咒,是属于咒术师其中一脉,封咒师专用的咒言,空出一只手在唇边凝咒然后将咒放入冰柜,咒进入冰柜后沉入那身体里。「暂时封住过多的东西,还他原本的样子,在下一位外人来之前。」我让开位,让站在我们身后的父女可以再看看他,原本生前原本的样子。
「哥哥……变回来了……哥哥,妹妹妳来看看……哥哥……」
「爸……我有看到……哥哥…还是原来的哥哥……」女孩突然转向我,边哭泣边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我:「哥哥…妳可不可以……」
「不能。」我断然回绝。
「阿月,妳也拒绝的太快了吧,人家都还没问清楚。」
我青了一眼阿洛,趁这个机会让他明白一些不可更改的无常之道。「我只是用封咒之术暂时锁住他身上多出来血。我不能,也不可能会让他起死回生,我也不是灵媒,无法让他们沟通谈话……别忘了,我们的责任只是来迎接…死神而已。」我故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