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鸥出了院门，来到巷子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里层的皮夹子，翻了翻，抽出那天在酒吧的时候白千航临走时留给他的名片。在他看来，白千航最后说的想起什么就联系他，不像是平白无故的随口说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想起来要联系白千航，要说自己所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跟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随之而来的车祸命案有什么关联那也未免太过牵强。
只不过，李鸥实在不喜欢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人在落水时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极力想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哪怕是跟稻草。
而手里的这张名片几乎就成了李鸥唯一的稻草。
李鸥走到巷子口拐角处拨通了电话，过了许久。
“您好，名侦探白千航，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你好，我是李鸥，咱们在天台酒吧见过面，能聊聊吗？”李鸥鼓起了勇气。
“你在哪？”白千航提高了嗓门。
“南湘路一个朋友这里。”
“淮海路1003号，麦琪咖啡屋，西南角落6号桌，你先去那里等我。”
“行。”李鸥挂断电话，看了看拐角左右，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淮海路。
司机照着白千航给他的地址，来到了淮海路一个路口，透过车窗李鸥一眼认出路口的麦琪咖啡屋。
下了车，李鸥推开门走进咖啡屋，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笑容满面的殷勤接待了他，李鸥找到角落里的六号桌，要了杯咖啡，四处打量了一番，捧着咖啡，眼睛留意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过了半小时左右，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了，李鸥一眼认出此人正是白千航。
白千航摘下鸭舌帽跟见了熟人一样同“女仆”们打了打招呼，要了杯拿铁，就径直走到六号桌坐在李鸥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白千航取下衣领上夹着的墨镜连同帽子车钥匙一起放在桌子旁边。
“没事，我今天休息，大把时间。”李鸥呷了口几乎凉掉的咖啡。
“嗯，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说的所有事情。”白千航直入正题。
“你怎么就认定我知道的东西对你有价值？”李鸥试探性的问道。
他想起那天在酒吧的时候，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似乎能看透别人看不透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想到要找他。
“直觉，或者说是错觉。”
“该看到的监控里都已经看到了，不是吗？”
“水底的东西是肉眼看不到的，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白千航喝了口咖啡，眼睛直盯着李鸥，如鹰穿透云层。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李鸥注视着对面凝练的眼神。
“阴谋！”白千航拿起车钥匙悬在空中一松手，整串钥匙啪的一声掉在桌面上，“或者说规律！”
李鸥似懂非懂。
白千航点开手机，推到李鸥面前。
手机里的画面中，是一个车祸现场，车身已经扭曲变形，满地玻璃残渣混着已经干掉的血渍。翻开第二幅图片，是个航拍的角度，从楼顶往下拍摄，模糊的地面上，应该是个坠楼的人。第三幅图拍的是拉满警戒线的江边，不远的江面上泊着一只正在作业的打捞船。
“我看不懂，如果车祸现场是跟你调查的刘先生李小姐有关的话，那剩下那两幅图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李鸥疑惑不解。
“表面看这三个案子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有一点绝对不是巧合。”
“哪一点？”李鸥压低声音。
“所有的案子当事人，或者说死者，都有个共同之处！”
李鸥盯着手机，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三个案子发生在一年之内，所有的当事人事发之前都曾去过天台酒吧，这是最大的疑点，此外，死者全是女人，而且李女士还有三个月身孕。”
“但是前面那两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不在天台酒吧上班，你怎么会想到我能给你提供线索？”李鸥十分惊愕，他看到的印记，还有鬼魅般的紫钰。难道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事情被某种神秘莫测的东西连在一起？同时又惊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自诩名侦探的人深不可测的洞察力。
“有一个人见过她们中所有人。”
“谁？”李鸥张大嘴巴。
“你的经理！”
“你是说苏曼？”李鸥完全不能把自己眼里温柔善良的女神同阴谋这个邪恶的词语联系起来。
“只是猜测，而且事发当时她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
“她不可能跟这些案子有关，我那我人格担保。”
“我只认真相，不认人格。”
“就算是这样，那我能帮你什么忙？”
“你对苏曼的了解，还有，那天让你感到惊愕的东西！”白千航喝了一大口咖啡，没有加糖，看似执迷于这悠长深沉的苦味。
“惊愕的东西？你怎么判断我有没有见过令我惊愕的东西？”
“闻出来的。”白千航神秘的回答道。
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狗喜欢咬那些胆小的人，因为他们一害怕浑身上下就会散发出特殊的味道。
“我跟他们俩接触过，害怕那是自然反应。”李鸥似乎有些动摇了。
“苏曼很照顾你！”白千航看了看远处。
“什么意思？”白千航的语气让李鸥有些反感。
“不要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很在乎她。”
“难道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