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早晨八点半。
上海虹桥机场。
国内航班的某个登机口前,一顺溜儿地立着一队六个平均身高在一八五以上的西装墨镜男……
不过还好,他们看起来长得都不难看,西装也不是那种制式的黑西装,所以真的不特别吓人。
只是气势大了点儿。
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最后一个的洛宁就不得不笑嘻嘻地转头对站在自己身后,跟自己保持着一步距离的凤箫笑说:
“幸好哈,幸好你站最后。要是真让你站中间了……”
“我就不去了。”凤箫绷着一张脸回答,同时再一次无奈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说起来她的一生中戴墨镜的次数少得可怜,实在不适应。
洛宁笑笑,不说话,又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大苹果,举到她面前问:
“吃吗?”
闻着清甜的香气,没吃早点就出来的凤箫接了过去就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问:“以你的习惯,洗过的吧?”
洛宁嘿嘿笑:“我要说没洗,你吃不?”
“我记得你是chù_nǚ的。”凤箫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眼神说:“——chù_nǚ座的。”
洛宁立刻闭了嘴,转头去看着前面儿,然后半天才慢慢地说:“我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chù_nǚ座。我是天秤的。10月23号晚上11点58分生的。”
“哦……”
“天秤的尾巴。”
“哦……”
……洛宁明显感觉到,在凤箫漫无心思地用“哦”来应付自己说明的时候,前面的杜维宇拼命地压抑着笑意,压抑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
办完了登机牌,一行七个人就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大概也就是三个多小时,就能到目的地。”杜维宇向后一靠,随口说了一句。
洛宁拿了根水笔在修长的手指间不停地转,然后慢慢地说:“对方那边儿的人通过电话了么?”
“通了,不过对方只有一句回话:抱歉,你。”莫迪凯淡淡地回答。
洛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大哥,突然发问:
“老大,你这回怎么突然想起要出来看一看了?”
雍惠南抱着手臂闭目养神,听到他的问话依然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只是悠悠地回答:“中国境内有些地方不是咱们能够说去看就去看的。你们应该明白。”
“不止中国好吧?哪个国家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一次咱们去的又不是什么敏感地带。为什么大哥你这么紧张啊?”王重也是不解地看着他。
雍惠南睁开眼,看了一眼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
洛宁听到这句分明是在跟自己说的话,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低下头拿着平板,研究万氏墓的地形。
好一会儿,他才继续把目光盯死在平板上,头却靠得离凤箫很近很近,然后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
“你给的电话,是谁的?”
凤箫叹了口气,摇头:
“抱歉,大概我们到了那里之后他们也不能依靠了。”
洛宁眨眨眼,以眼尾看她:
“对方叛变了?”
“别说那么难听好吗?”凤箫瞪了他一眼:“本来他们也没有义务要帮我们啊!”
洛宁点头,又小声问:
“你觉得老大是不是已经想出法子下墓了?”
“这个你要问他吧?问我我怎么知道?”
洛宁听到凤箫的回答,怔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边儿拿小指搔了搔眉头:
“还真是……
我问你干什么?”
他耸肩,然后继续看他的平板,目光波澜不惊。
凤箫有些不安:
“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洛宁很意外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是我,也许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凤箫低下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如果我早一点对你们付出完全的信任,也许……”凤箫咬起下唇。
“凤箫,我说句你不太爱听的话。就算到了今天,甚至是很久之后……也许你都不能说你完全信任我们了。正像也许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或者地方,我们也在做些很明显是不完全信任你的动作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洛宁一边儿滑着平板,一边很小声地问。
凤箫眨眨眼,点头:“明白了。”
洛宁点头,松了口气,伸手把平板的皮套翻过来盖上,然后摩挲着皮套,缓缓地说:
“这世上,完全的信任只会是对自己。就算你看起来是在完全信任另外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命,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其实你也不是在完全信任他,你只是在完全信任自己而已。
信任你自己的判断力,信任你信任他的这个决定。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凤箫瞪着他看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今天怎么跟个哲学家似的?”
洛宁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概是因为那句吧……总是让我想到一件事。如果你不是你,如果我不是我……今天的我们,还会坐在这儿吗?还会去办这件事儿吗?”
他这么想着,突然察觉凤箫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急忙笑着解释:
“别怀疑啊……我没发神经,也没想干啥……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凤箫点点头,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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