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与现在 (1/2)

这世上的每个女人，都会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绕不过去的男人。

有的绕不开父亲，有的绕不开兄弟，有的绕不开的……是情人。

显然，凤箫就属于是最后一种——事实上据洛宁以为的是，倒在这一种人的女性，还挺多，且大多都是相当出色的姑娘。

所以在跟凤箫第一次见面后，莫迪凯查出了范良杰的过去，搔着头皮跑来找他商量怎么办的时候，他头一句话就是：

“这事儿先不能告诉她，得挑时候。”

“什么时候？”

“……总之不是现在。”

他回答。

然后今天离开窝里，要来这里之前，他跟莫迪凯要范良杰的资料时，莫迪凯说了一句：

“我觉得现在也不是好时候。”

洛宁看看他，默默地接过东西，回了一句：

“没有好时候了……再拖，就成癌了。”

莫迪凯不再说话，可他的眼神，叫洛宁觉得自己无处可躲，就像现在凤箫看着他的感觉一样。

他不停地转着眼睛左看右看，心里也不停地安慰自己：

幸好，幸好他们出来了，而且为了躲开那些听到刺耳的警报声冲上办公室的保安们，现在守在酒店大厦的楼顶。

所以他低着头，半句话也不说。

55层的楼顶，风速之大，可想而知，又是三九冰上走的天儿，要不是几个人都穿着莫迪凯从窝里扒出来的防寒服，只怕都要冻成狗。

凤箫就这么怔怔地坐着，戴着黑色防寒手套的双手里，捏满了相关的资料。

好一会儿，她才张口问洛宁：

“什么时候，发现的？”

洛宁咬咬牙，好一会儿才长吁口气：

“一开始。”

凤箫不说话，只是转头看着他。

被她看得很想跳楼的洛宁扫了左右一圈，却看不到半张愿意对他施以援手的脸，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

“你……你要进咱们这儿，自然要好好查一查。然后一查就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对……

你也知道，六哥是什么人物。

那样的体指数，他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凤箫垂下头，扎成马尾的长发扫过黑夜里，被黑色防寒服衬得一发雪白的脸庞：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而且当时……

当时不只你不能单方面地信任特研组，特研组的老板们也一样……

所以下了命令，不允许我们开口，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再后来，大哥开口叫了你萧萧，老板们也真心想把你请入特研组……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

也就不好意思直说了。”

凤箫吐了口气，抬头，看着月光，原本就明亮的眼睛，被月光照得一片水波荡漾：

“那……

知道他为什么吗？”

“……知道。”

凤箫没说话，只是转头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的洛宁，然后盯着他的脸，徐徐道：

“他想……跟我分，可又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所以就……装……装……”

她说不下去了。

洛宁心里一紧，看了看其他几个兄弟——他们也是一脸的纠结与疼惜：

无论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什么样的秘密，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对他们特研组而言，她都变成了一个讨人喜爱的小妹妹。

不想让她知道了难受，这不止是大老板们的考量，就是他们九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做想？

特别是洛宁——毕竟于他而言，看着凤箫的时候，她不止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邻家小妹妹而已。

洛宁沉默很久，才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缓缓地说：

“虽然我觉得他是个混蛋，可他能这样为你纠结，甚至甘愿装成植物人也不想伤你……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心里其实有你的。”

“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我却更希望他能够断得妥妥利利，别犹豫。这样的事儿……太伤人。”风箫长出口气，强把泪水咽回去，然后整了整神色，看着洛宁：

“所以……

你才说他们把良……把他抓来，是为了让我后悔？

可我后悔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洛宁看着她，淡淡一笑：

“对他们而言，女人一旦为情所伤，就成了弱者，相对就好攻破得多。”

凤箫扬眉轻笑：

“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们。

不然只怕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洛宁亟待寻出些端倪，看清她到底是故作坚强，还是真的可以轻松放下……

可他试了再试，还是看不透，加之又听到下面喧哗的声音渐渐平息，知道是该下去的时候，于是就轻轻说：

“那你的意思呢？要给他们点儿谢礼不？”

“要啊，当然要。”

凤箫淡淡一笑：

“不止要，我还要重重地谢谢他们。所以得麻烦你们了，帮我准备点儿东西。”

洛宁看着她，突然笑起来：

“准备什么？”

不止是洛宁，莫迪凯，杜维宇，张少英……

甚至是一直在耳机中，通过音频传输掌握着他们一举一动，在这幢大厦正对面的一个房间里准备着，随时策应的雍惠南和其他人，也都发出些会意的轻笑。

“这个么……你来……”

凤箫冷笑着，向他招手。

洛宁依言，附耳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