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纷乱,战事不休,武林之中亦是豪杰纷起,然南北武林各有不同。南方武林喜欢以品论高手,有所谓的内九品高手榜和外九品高手榜,分别代表士族与寒门的顶尖高手。而北方则没有这个榜单,只是依照威名与战绩勉强看出高低。若能与这天下高手一一切磋,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谢玄一脸的憧憬。
“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内九品高手中有荆州桓冲、琅邪王司马道子、大江帮帮主江海流、陈郡王式、谯王司马尚之等,外九品高手有天师孙恩、两湖帮帮主聂天赐、悲风大哥、天师道卢循、荆州屠洛等。而北方则以鲜卑霸枪慕容垂为雄,秦相国王猛、代王拓跋什翼犍、丹王安世清、太乙教主江凌虚、秦阳平公苻融等都是绝顶高手。若你想详细了解,可以去说书馆,在里面十天半月都听不完。而佛门高手我了解不多,北方有竺法庆、竺不归、释道安、释道宁、鸠摩罗什,南方有慧远大师、跋陀罗大师,亦不逊色于九品高手。”谢玄一口气说完,还有点意犹未定,可见在其心中可堪一战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
聂政默默地将这些人物记在心里,猛然抬头,慎重地问道:“那以谢兄实力,与那些高手相比又如何?”这谢玄在自己眼中高深莫测,若其也不入天下高手之列,那这个世间的战力也太过于惊人了。
“本人荣江湖中人抬爱,亦忝为九品之中。”谢玄语气虽谦虚,可那傲然地神态已显露出其可与天下群雄争锋的信心。
聂政的心里跃跃欲试,有种想要与之交手以确认自己实力的冲动,可惜身上的伤势未完全痊愈,还不能全力以赴,恐也无法让谢玄出手。
“观聂兄已可习练武技,聂兄伤势应无大碍了,应可在外面走走,对伤势的恢复也有好处。这次来是想请聂兄参加三日后秦淮诗会,到时聂兄可以见识一下秦淮的fēng_liú。”谢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秦淮诗会?”聂政有些不解,自己这模样一看就晓得是一介武夫,用得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诗会么。
谢玄笑道:“这是秦淮河上各家画舫自发组织的活动,主要是选出花魁。每年有两次,第一次在二月十二的百花节举行,主要是选择才貌俱佳的清官人;第二次则是三天后七夕节,这次选的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主要考较的是才华,到时不但建康的名流豪富到场,还有许多闺阁小姐凑热闹。我并不是让你去填诗作曲,而是让你去散散心,开阔一下眼界。”
聂政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风情,以前伤重不能行走太远,目前有此机会自当前去,嘴上答应着,将谢玄请入房中饮茶。
谢玄坐定,环顾周围,佩服地道:“聂兄的确好学。这才几日,便将我叔父的书斋都快全搬来了。”这些日子的养伤期间,聂政也闲的无聊,便托谢玄借了许多书籍,其中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兴致也高,毕竟读书还可以增加他智力各方面属性,还能获得系统对相关知识的领悟加成。
“没事瞎看看罢了。”聂政给谢玄沏了一杯热茶,自个亦饮了一杯,舒服地叹口气。这高门大族的确是奢侈,在古代炭火烧制不易,这谢家竟然连这宾客楼都安排了二十四小时的炭炉。
“再过半月,我便要出发前往北方,不知道聂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谢玄前几日便告诉聂政,将去北方刺探秦国军中虚实。他的真正目的当然不能如此草率地告诉这个相识不过数日的陌生人,不过聂政的才华他是非常认可的,到时自然也可在其他方面协助自己。
聂政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近日夜观天象,还有一月,彗将起尾箕而扫东井。”
“聂兄此言何意?”谢玄不知聂政突然转换了话题所为何故,只得耐心请教。
“所谓流星入紫宮而刘聪死,莹惑守心而石虎死,孛星太微大角莹惑太白入东井而苻生弒,彗起尾箕扫东井……”聂政凝视着谢玄的双眸,高亢的声音陡然转低,又轻轻地吐出三个字:“燕灭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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