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鬼跑错门了吧。
陈曦正要把他推出去，就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老婆，如果我说，在你八岁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你信吗。”
八岁，会不会是……
陈曦的右臂有些颤抖，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如果他是那个小男生，看到她的伤疤，怎么能忍住瞒到现在才说。
经过短暂的分析后，陈曦应付道，“信信信，再灌上两瓶白的，你说你是窜天猴我都信。”
她信了，宋楠满意地笑了笑，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居然睡了，陈曦还没说要留下他过夜呢。
陈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宋楠拖到沙发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半天，想找到手机，给喻以轩打个电话，要他抽空来这里带走宋楠。
摸到上衣口袋的时候，陈曦翻出一张纸，打开以后，发现这是一副笔法稚嫩的简笔画，虽然画得抽象，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三个牵手的小人。
这画搁在最靠近心口的位置，怕是十分重要。陈曦又看了一遍画，嘴角撇了撇。不会是他准备让华辰下一步走合家欢的路线，想到方向以后，随手画下来，防止忘记吧。
陈曦对他的事不感兴趣，看完以后，重新放回原处，继续找他的手机。
一个电话拨出去，响了十几秒就接通了。
喻以轩听说宋楠现在陈曦那边，立马表示自己忙着，等明天忙完了再去接，今晚随便宋楠睡在哪里。
电话挂了，陈曦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楠，特别想把他扔到楼道里，拽着他的胳膊拖了几次，力气耗尽了，人还是纹丝不动。
他该不是装的吧，往里拖的时候记得没费这么大劲儿啊。
算了，既然拖不动，就让他睡在沙发上好了。
陈曦去卧室拿了一条薄毯，给宋楠盖到身上。
她忙活半天，冒了一头热汗，去洗手间找了条毛巾拭干额头，回来一瞧，客厅里哪还有宋楠的影子。
房门没听到打开的声音，不可能出去，该不会是去了其他房间。
陈曦打开卧室房门，看到宋楠蜷缩在她的床上，毯子紧紧裹在外面，脸色有些泛白，像是病了。
活该，谁让他喝那么多酒来着，自作孽，自己慢慢受着吧。
陈曦的床被他占着，没法休息，直接去了灿灿的房间。她把灿灿往旁边挪了一下，平躺了上去。
她翻来覆去许久，怎么都睡不着，一合眼，就想起醉醺醺的宋楠。他醉成那样，和衣而卧，睡一晚病情会加重吧。
陈曦耐不住了，翻身而起，重新回到宋楠躺着的房间里。
宋楠已经睡熟，眼睛闭着，嘴巴微微张开，呼吸粗重，面色潮红。
真是欠了他的。
陈曦从床头柜里找出体温计，甩了甩，费力地扒开他的上衣，将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
过了几分钟，取出来一看，罕见的高烧。
灿灿发烧的时候，陈曦曾经用手指蘸着白酒给她揉手心，几分钟就能退烧，比吃药打针管用多了。
陈曦用茶碗盛了半杯白酒，端到床边，依照往日照顾灿灿的方法，依样在宋楠身上做了一遍。
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手掌，凉凉的液体涂上去，体内烧灼的感觉弱了些。
他手臂的肌肉紧崩起来，眼睛眯起一条缝，手慢慢移过去，扯住陈曦的衣角，“老婆，你真好。”
像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他过去是不肯说的，如今听来，竟有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
陈曦鼻子有点酸，趁着杯里干了，去添白酒的机会，偷偷抹了下眼角。
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宋楠没有睡着，眼睛一直望着门口，见她过来，才眨了一下。
她刚刚坐下，就被宋楠按倒在床上，“老婆，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很久了。最开始，是我没有机会说，后来有机会了，又怕解释完，你在放下心结的同时，连我一起放下了。我自私地想，如果你已经不爱我，那么，能让你恨着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忘记我。”
宋楠整整说了大半夜，想到哪里就说哪里，连同他的痛苦、他的纠结、他的苦衷，一并说了出来。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解他身上衣服的纽扣，接着，耳边响起轻声细语。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他嗅到独属于陈曦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揽过旁边的人，用力地抱着，像是怕把她弄丢了。
第二天一早，宋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陈曦家里的床上，被子底下的自己，除了一条短裤，竟然不着寸缕。
记得昨晚上，他从庆功宴回来，就栽倒在陈曦家楼底，等到有人开楼门的时候，跟着走进来，倚在陈曦家门外。至于怎么出现在卧室的床上，完全不记得了。
该不会是他昨晚借着酒意，对她……
宋楠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个轱辘爬起身，跳下床去找陈曦，双脚赤着踩在地面上，感觉到有些凉。
在家里转了一圈，看到衣服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没有看到陈曦和灿灿的踪迹。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仔细在家里巡视一遍，最终在客厅的桌子上找到一张纸条，从字迹上看，是陈曦写的。
“早饭在厨房里，吃完离开后，把门锁好，不要再来了。”
陈曦突然留这么一张字条，好像是想跟他恩断义绝，他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陈曦生气到这种程度。
宋楠连忙找电话联系陈曦。
通话记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