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
灯昏黄昏黄的,灯下色色大神小屁孩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见简兮醒来了咧起嘴巴,露出沾了红米糕的血盆大口,笑眯眯道:“麻麻,吃糕糕。”
简兮心陡得一寒,摆摆手道:“不……不了。”简兮下床,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虽然这装饰没什么改变,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们换了房间吗?”简兮问道。推开窗,“吱呀”一声,满目的苍郁劲竹、深沉冷冬,拼凑成一幅惨烈的萧索寒冬。
小孩吃得正欢,囫囵吞咽道:“咱们还是在鸾凤楼啊,不过换了隔壁一个院子罢了。”
“为什么?”寒风凛冽的吹进来,简兮打了个寒战,赶紧把窗户关上。
“宝宝怎么晓得?麻麻去问拔拔”简宝宝喜欢红米糕,又端起糯米酿往嘴里灌,酸酸甜甜的味道,简直是棒透了!
简兮额头发青,尴尬的开口问道:“那你……拔,拔拔……在哪里?”
小孩又咧嘴笑起来,笑得相当腹黑。
简兮莫名的一抖,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打开了,门外站着的人,一身火红的衣衫,在这肃杀的寒冬里显得分外暖人,但不知怎的,那颜色里又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煞气。
白无忧笑着走进房间,开口道:“拔拔在这里。宝宝想拔拔了吗?”这话虽然看似是对简宝宝说的,但是白无忧的眼神,分明是对着简兮。小屁孩自愧不如的朝他伸了个大拇指。
简兮脸一热,别扭的转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暗想:去你妈的“拔拔”,再笑我拔了你的牙!
“今天有人到楼里闹事,所以换了个院子,等过两天风头过了,咱们再搬回去,你看行吗?”白无忧走到简兮面前,用温柔的口气说道,俨然一个听从妻嘱的十佳新好丈夫典范。
简兮在这样的温柔攻势下能说不吗?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只好点头咯。根本没发现,已经被套进白无忧的圈套里去了。
白无忧拿起旁边一件披风,披在简兮身上道:“这里背阳,不如那个院子暖和的,多穿点衣服吧。”
简兮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任由他帮自己披上,那副貌似“夫唱妇随”绝对河蟹的画面,让小孩捂起嘴,笑得欢畅。
只是在白无忧的手指即将碰到她的发,替她整理有些乱的头发时,简兮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一时间,屋子里尴尬起来。简兮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两夫妻的话,她怎么会下意识的拒绝他?难道是还需要时间适应吗?
白无忧愣了一会,随即恢复温柔的笑容,轻声道:“今儿个我让厨房备了新的菜式,我去端了来给你尝尝吧。”
简兮心里有些愧疚,就没有拒绝。
白无忧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重重的倚在墙上,看着无月的夜晚,星星都没有出现,只有层层的乌云,遮住了天幕。白无忧突然觉得好累,累得喘不过气。
“麻麻。拔拔伤心了。”小孩插嘴道,最是添麻烦的惹祸精,故意要给他们找点罪受。
“哎……”简兮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夜里老梦到一个人,可是又不知道他是谁,烦死了!”简兮的头时不时发疼,搞得她直想自杀。狂躁啊!
白无忧的计策果然有不错的效果,趁曲敛晟率人来搜人的时候,先行撤退,在曲敛晟失望而归之后,再秘密的回到鸾凤楼。这一招虚虚实实的瞒天过海之计,让曲敛晟满京城的搜了整整三天才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陌谷风,你果然好样的!先是暗中资助曲古意收买军队,坐等朕与曲古意鹬蚌相争,再后来利用简儿苏醒妄图引起大乱,现在又背着朕瞒天过海。朕定要让你碎尸万段!”曲敛晟的眼神从未有过的狠厉,李彦知道,这次真的是被触犯逆鳞了。
恐怕现在,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那位娘娘在陛下心里更重的了。
“李彦!赶快回鸾凤楼!”曲敛晟狠狠的在马上抽了一鞭子,烈焰火马嘶鸣一声,迈开双蹄,破空乘风而去。
简儿,我发誓,这一次绝不会让你再赴险,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鸾凤楼,密室。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那狗皇帝上次已经怀疑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回来。”红衣单膝跪地,恳求道。
白无忧查看着宫里送来的信笺,眉头皱起:“春雪跟沈嬷嬷的确已经暴露了,曲敛晟怕是已经知道我们最后的筹码。你带着那个人赶快撤!”白无忧当机立断。
“您呢!”红衣担忧道。
“等会儿,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白无忧把信笺放到火上烧掉,明黄色的火焰照得他的脸,橙黄色的一片。
红衣刚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的回来了,急声道:“主子,曲敛晟正率人往这里赶!主子来不及了,赶快走吧!”
白无忧脸色一凛,没想到曲敛晟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忙道:“那个人先安排好,别让曲敛晟发现。准备一辆马车,立刻把简兮还有宝宝转移走!”
红衣的动作顿了顿,欲言又止。
“还不快去!”白无忧低喝道,转身离开密室,去布置一切。
红衣的脸上一瞬闪现出一抹可怕的嫉妒,手中长剑一横,刚才焚毁信笺的蜡烛被削成两段。
白无忧端着一碗酒酿进了屋子,简宝宝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