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慕幻雪一天天长大,而且思念父母之心日渐浓烈。
无奈慕幻雪年龄尚小,又一直在洞中生活,未曾经历外界的世间奸险;慕幻雪寻亲之事一直被拖到她十五岁那年,公孙牧觉得她心智已近成人,方决定让她离开药王洞去探寻双亲,以了心愿。
出了药王洞,慕幻雪沿着通神河逆流而上,凭着记忆亦或是凭着本能,不停的搜寻打探。
通神河两岸到处是残壁断垣,满目凄凉,争战厮杀后的破败痕迹一览无余,偶尔只能看见有一些山狐野兔跑过,百里之内竟无人烟。
找寻的结果非常令人失望,正象公孙牧所说,她与父母缘份已尽。因为战乱,她的爹娘和众乡亲早已不知去向。
慕幻雪成了孤儿,一股强大的孤独和恐惧从心里连绵不断的溢出来,慢慢袭裹全身。
……
我该怎么办?幻雪在心里不断问自己,但却得不到答案,一条充满奸险的路就在前面等着她,从此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漫无目标的游荡着,一路靠挖草药为生,直到有一天来到平阳城。
平阳城的繁华使慕幻雪的心情慢慢变得好起来,毕竟是年轻人,内心里都是喜欢花花世界的,虽然她在洞中多年,但也未能例外。
而且,她发现她挖的草药在城里要比城外卖的价格高,尤其是这家叫“神农百草”的城里最大的药铺,虽然对草药品质要求甚高,但价钱却绝对公道。
于是,慕幻雪成了“神农百草”的常客。
这日早晨,她把挖好的草药,清洗分类精心捆扎后,又拿去神农百草药铺去卖。
这次她挖的草药又多又好,心情不错,不知不觉就快走到了。
突然,她发现今天药铺门前围拢着一群人,中间还不时传出凄凄惨惨的哭声。
药铺死人了?慕幻雪第一反应,还是药铺的药吃死人了?这是她的第二反应。
走到近前打听了一会,结果都不是。原来是一家人的男主因为突发疾病,所有药铺郎中都看不出什么病因,更别提对症下药了。眼看人快不行了,最后家人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抬到平阳城最大的药铺“神农百草”这里,任由其便了。
“神农百草”也算是百年老药铺了,最重声誉,接手这种类型的病人,无疑就是在砸自己的牌子,可是自古医者仁心,把病人置之不顾也会令药铺声誉受损。
药铺大掌柜华恩正在进退两难境地。而病者家人看此情景,似预感生存无望,早已经哭成一片。
慕幻雪寻着哭声望去,见妇孺几人正围着一个躺在麻布担架上的一个壮年汉子哀诉痛哭。她再定睛看这汉子,脸色发青,眼突睛暴,嘴张舌伸,虽是昂躺,但四肢却收缩似动物四脚朝天状,甚为怪异。
慕幻雪暗想:难道这人中了蟾蜍中的顶级霸主黑风蟾蜍的蟾酥毒?她听药王说过,蟾蜍是五毒之一,而黑风蟾蜍更是其中之霸,但不是霸在它的毒性上,而是霸在它的施毒方式非常诡异,它能够在夜里借助微弱的风,将体肤上的蟾酥毒化汽放毒,令对手防不胜防,而且中毒后无论人或动物,皆立即似蟾蜍形而全身发青僵硬不治身亡。眼前这病汉与中了黑风蟾酥毒状况极其相似。
但是黑风蟓蜍是穴居的,极少有人在外面见到它,连药王公孙牧纵横几十年也仅经历过两次,慕幻雪更是只听公孙牧说过而矣,幸运的是,她在记住这种怪异黑风蟓蜍的同时,也牢牢的记住了药王公孙牧所开的解毒秘方。
情况紧迫,救人要紧,慕幻雪来不及再细想下去,迈步走向掌柜华恩。
华恩正在纠结着,看到她过来,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没看到现在药铺乱成一锅粥吗?今天不收草药了。”
不过接下来慕幻雪的话彻底让华恩对眼前这个经常来卖草药的小姑娘由不耐烦变为震惊和恼怒了。
“华掌柜,您今天可以不收我采的草药,但不能不听我说的药方。”慕幻雪十分肯定的望着华恩,道:“如果你想救这个人,就按我配的药方试一试!”
“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华恩愠怒道:“平阳城这么多医师都毫无办法,你一个小丫头逞什么能,快速速离开!”
“反正这人病已至此,再不治疗恐过不了今天午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手试一试,难道神农百草的名号真的就比人命重要吗?”慕幻雪也正色道。
那男病主家人闻听此话,亦纷纷跪在华恩面前,哭道:“求求大掌柜救救他吧……就听这个姑娘的话,求求大掌柜了……”
华恩被病主家人哭的心烦意乱,又想救与不救对“神农百草”的名号都有影响,况且现在正好有眼前这个小姑娘出面顶着,哪怕治不好,也可以把名誉损失降到最低,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想到这里,华恩转身又重新打量慕幻雪一番,以前还真没在意,仔细看发现这个小姑娘虽然穿着简朴,衣襟上还残挂着采草药时留下的泥土印迹,但人却长相十分秀丽,言谈间透着一股灵气和自信,并不象是粗鄙村姑妄语之人。
华恩点点头道:“也罢,且只好这般了。”随后向慕幻雪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往里请的动作道:“请进药铺,抓紧时间开你的药方吧——我也想见识一二!”
慕幻雪并不在意华恩稍显轻视的举动,胸有成竹的迈步走向柜台,拿起纸笔刷刷挥毫一蹴而成。
华恩拿起墨汁未干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