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海棠在门外呆了两天,直到那天晚上下起了细雨,虎妞才心软将他放了进来。他进门就病了,躺在床上多日才恢复过来,更显得羸弱不堪,楚楚可怜。
每日只是沉默不语,尽心服侍她和她的老母亲,虎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住了下去,虎妞的老娘不乐意,看着他就心烦,每天非打即骂。
虎妞无意中撞到一次,海棠端正着一盆给她老娘打的洗脚水往屋内走,母亲从屋里抄起茶碗扔到外间,正砸到他头上,顿时额头鲜血直流。
母亲让他滚,虎妞于心不忍。
虎妞把他领到了自己的住处后,他跪下苦苦哀求但求一死。
他说他对不起虎妞,到哪里都人人嫌,父家不疼,妻家不爱,如同一件货物,扔来丢去。虎妞好言相劝,结果当晚两人就住在一起了。
说起来也可怜,海棠家穷,家人脑子又不活络,不会做生意,又死守二亩薄田坐吃山空,卖了他得了银钱只撑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又揭不开锅了。他从虎家逃回来后又被父家两个姐姐转卖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了下人,不仅做牛做马还被主家欺负了去。
他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所以被那家主夫嫉恨,非打即骂。
听说虎妞有了钱,父家的姐姐起了心思,又设计让他逃了出来,扭身就又送到这里。以前他做工的人家一直在找私逃的下人,找到虎妞这里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五百两银子,否则就送将两人都扭送到官府,原主家手里可还有海棠的卖身契呢。
虎妞得罪不起,又明知对方敲诈,又拿不出银两,正在左右为难。
虎妞唉叹:“只那一晚,哪想到他正值孕子日,就有了身孕,俺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俺又高兴又怕没本事守住他爷俩……”
虎妞面露苦色:“俺夫郎是命苦人,得知俺留下了他,他的父家整日上门来打秋风,说早已经没米下锅了。俺偷偷地给了几次银两,但是那是个无底洞啊,没几日又上门要钱,这可如何是好?”
她对上门来的亲家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虎妞无奈。
韩小利生气问她为何闷在心里,不找她诉说。
虎妞道:“妹子开店也不容易,吃苦良多,俺都看在眼里。而且在此地孤身一人,也帮不上忙,说了尽增烦恼。老皮大喜她们更不想提,她们都为我即将当娘高兴着,这背后的事儿丢人哪!夫郎的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必竟他的名声……”
虎妞叹口气,伸出两只大巴掌无奈的搓了搓脸。
韩小利呆愣了半晌,她搂着虎妞道:“虎姐,店咱不开了,虎妞娶夫生子才是大事!”
虎妞虎目含泪,瓮声瓮气道:“咋能说不开就不开?那店妹子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了,上官公子再不拿下嫁人了可咋整?”
然后她狠狠地一抹脸暗恨自己无能,扭头闷声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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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常后院的库房内,田铭渊正在将玻璃瓶中的那些各种颜色的香水一个个的装进金丝绒垫着的锦盒里。
自从知道了蒸馏法,香水,酒精,白酒相继问世。一经上市,就非常受欢迎,而且田铭渊定价很高,即使这样高的价位,整个凤阳城的商家仍都来百草堂订货。
田铭渊暗想,小韩肯定很高兴,这些东西上市又能赚一大笔。
他一回头吓了一跳,韩小利不知何已经来了,正倚着门框看着他出神。
“小韩,你脸色不好。”
田铭渊走向前去,伸手一探她的额头。
韩小利仍不说话,田铭渊心里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只恨自己言语笨拙。
他嘴唇张开又合上,看着她的眼神全是担忧。
韩小利突然出声了:“小田,借我一些银两可好?”
“好!”
“五百两?”
“好!”
“我要是很长时间还不上呢?”
“算我入你新店的股。”
韩小利扑上前就去紧紧拥抱住了他,趴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颤抖不已:“谢谢你!谢谢你!”
没有任何的理由的就相信她也不问缘由,这样的朋友,千金难求。
田铭渊温柔的拍拍她:“莫急,五百两够不够?”
韩小利愉悦的放开他,看着他的关切的双眼:“够了,足够。”
韩小利高兴的拜别了田铭渊就赶到了国公府。
一开始韩小利来的时候,门房前去通报,然先后下人们通知管事,管事再告知管家,管家得到主家批准才可入府。后来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门房看到是她,打开门就拍着嘴巴打着呵欠一边打瞌睡去了。下人们看到她也是该干嘛干嘛,剪花的剪花,扫地的扫地,再也没有人行礼了。
她却喜盈盈的跑到人家面前打招呼:“哟,许大姐忙呢?这花养的越发好了,开的那叫一个香!”
“紫叶李没有花香,韩老板莫要外行了……”
许大姐手里剪刀忙碌着,头也不抬的答道。韩小利摸摸鼻子,嘿嘿笑。
“这么好看的花没有香味儿白瞎了……”
看到另一个下人牵着马匹过来,她又跑过去示好:“老莫!这马让你养的真肥!油光水滑的!”
老莫气得大吼:“我老莫从不把马当猪来养!”
韩小利吓的转身就跑。
老莫还在身后大喊:“韩掌柜莫要败坏我老莫养马的名声!”
甚至连正在搬家具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