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了!
她是饿醒的,要不是饿了,估计还要睡一大觉。
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真舒服!
如果不是看到室内的装饰,她还以为自己身在漠北。
这里是田铭渊的书房。
干净,整洁,室内一股淡淡的中药香。
檀木书架,长条案几,垂地绿植,墙上挂着一张人体经络图,还有田铭渊自己画的写意山水和一幅“齑盐自守”的狂草。
书架上不仅摆满了书,还有一盆金黄色的佛手,佛手的旁边,是一套红泥茶具和一盒铁观音,使得这浓郁书香味的地方又多了几分禅意。
案几上银质蜡台,鸡翅木的笔架,宣纸,端砚上搁置的一根毛笔,竹子根部做的笔筒里还有他做的几根专门供她使用的炭笔,桌子旁边还摞着厚厚的书册……
案几后面的椅子上,还铺了一张兽皮,那皮面已经磨的油滑板结,看来他是经常坐在这里彻夜工作或是学习。
这书房就像田铭渊的人一样,安静,舒服,淡雅。
田铭渊很善于种植物,那些绿植他总是用细细的竹管插-进泥土,往里面灌液体肥料。而那墙上的那幅纵情山水,是他用麻布做底挥墨的丹青,那笔触狂放,直欲突出布面……
这时,听到门声一响,田铭渊在门外探头看到她醒来,就走向前去。
韩小利看到他就咧嘴笑:“你怎么知道我醒啦?”
“每隔半个时辰,我就来看一次。”
他走过来,将床下的把手摇了摇,韩小利就慢慢的半躺了起来。
“真棒!”她赞叹不已。
他转身出门,让人端进来几盆热水:“先洗手净面,再吃饭可好?”
“嗯”她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田铭渊细心帮她将手洗干净。
他又将温热的毛巾给她细细的擦脸,她抬起头眯起眼睛安心地享受着他的服侍。
额头,鼻窝,就连耳朵和脖子他都用毛巾仔细清理一遍。
她满足的叹气:“真舒服,饿死我了,快吃饭吧!”
“不急。”
田铭渊又拿出一盒蜜脂,细细的点在她脸上和手上,然后轻轻的抹开。
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你太惯着我了,我每天早上都想这么让人服侍可怎么办?”韩小利呲着牙,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每天都给你做。”田铭渊一本正经道。
“怎么敢劳您大驾,我的田大院长,你肯定特别忙。对了,这里怎么那么多兵啊?怎么回事?”
“这里被皇家接收了。”
“哦?皇帝盯上了?”韩小利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仍底着头为她擦手。
“嗯,为了保密,这里严格禁出。包括里面的医师和工匠,都不许出门。”
“那意思就是说,你们现在为皇帝打工么?”
“对,这是嵘帝的旨意。”
好吧,早就该想到的。
“那你岂不是没有了自由?”
“只有我例外,可以自由出入。”
“那这段时间天天忙这些么?”
“非也,闲来无事就常去钓鱼。”
韩小利乐了,他竟然还有时间去钓鱼!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有鱼吃啦?
但是田铭渊摇摇头。
“我钓鱼只是为了修身养性……”
“那你收获不少吧?”
“每日只是捉了放,放了捉……”
自从她走后,他每日都去坐在那一鸟不鸣,涧水无声绕竹流的山中。
用细竹作竿,芒刺作钩,蚕丝作线,白米做饵垂钓,一坐终日。
她突然问道:“那个病患呢?”
田铭渊看她一眼,道:“你说的是吕将军么?已经回国公府了。”
原来上官文青已经走了。
她心里一阵失落,重新缩回被窝里。
“小田,你认识吕文佩么?”
“嗯,她自小就生活在国公府。而且因为练武,经常受伤,我随家母为她不少出诊。”
“哦,那她很历害吧?”
“是的,在凤阳城很有名,嵘帝很欣赏。”
听他这样说,韩小利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不想吃饭了,不饿。”
田铭渊笑了:“你总是说,吃饭最大,吃饱不想家。我给你烙了葱油饼,小米粥,要吃么?”
她咬了一下嘴唇,挠了一把头:“要吃!我吃羊肉和骆驼肉都吃烦了。我想吃你做的菜,尤其是你做的小炒肉,炸河虾,草菇炖山鸡……”
“现在不要吃油腻,等过几天,我给你做就是。”
就罢田铭渊就出去了,唤人将洗过的水撤了后,她就眼巴巴的盯着门口,肚子里叫得历害。
终于看见竹帘一挑,田铭渊端着一个托盘进屋。
韩小利看着托盘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哈拉子都要流出来了。
田铭渊推过来一个白色的长方形桌子,那桌子设计精巧,类似于跨海大桥。
下面两条桌腿均带有轮子,他轻轻推过来后正好卡在床的两侧。
韩小利摸着桌子赞叹:“人怎么变懒的?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
田铭渊笑着把饭菜端上了桌:“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看着桌上黄澄澄的绿豆小米粥,千层起酥的葱花芝麻油饼,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碟流着黄油的咸鸭蛋,她口水直流。
她幸福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稀里哗啦的往嘴里扒着饭,大口大口咬着油饼,真香啊!
她激动地说:“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