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瞎子老头时我很是震惊了一会儿,这货居然还是老头的师兄?那他也是那个神秘宗门的传人咯?
他好像也发现是我,只不过愣了一下就转身问老头,“你怎么没说过你也有孙子?”
老头笑眯眯道,“你也没问啊,而且,我有俩孙子。”
“他们爹娘呢?”
“今晚月色不错。”
俩老人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而原本蹲在暗处跟旺财玩的乐回,看旺财跑到我跟前,才发现原来是我。
“朔哥哥,尘哥哥去哪里了?”
“长安。”
“哦。他去哪里做什么?”
“修行。”
“哦。你怎么不去?”
“……”
又是一个不能愉快聊天的人。
我低下头逗弄着旺财,多日不见,这货明显吃胖了,不过爱啃我脚脖子的毛病一点也没改。它扯着我的衣服下摆,拼命地向着一个地方拽。但我还不能离开,那个我必须称为乐爷爷的老者显然还有话要问我。我也是。
“那天你怎么会问起方寸山?”
听到乐游的问题,老头有点愕然,显然他第一次知道这事儿。
“我也不清楚,总觉得这个地名有点熟悉。”
“只是对方寸山三个字熟悉吗?西牛贺洲呢?”
“我最熟悉的不是这俩地名,而是斜月三星洞。而且好像方寸山不是个完整的称呼。”我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乐游与老头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震惊疑惑。我知道他们会有此反应。
老头问我,“你最近还在做那些梦?”
这回轮到我疑惑,“什么梦?”
我从未跟人说起过那些怪梦,倒并非对人不信任,而是这些梦我只知道它们发生过,但醒过来之后它们就会瞬间消失,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又哪里会知道。但很早时候你和我说过,说你总是做一些离奇的梦。”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很早时候的事。
我点点头说,“似乎还在做。”
“这个地名是你梦里的?”
“嗯,这个是为数不多记住的名词。”
“你还记得别的?”
“嗯,还记得几个奇怪的人名。”说这句话时我想起这些天在梦里频频出现的紫衣身影。
“叫什么?”
“紫霞,菩提,还有……艾玛,有点记不清了。”
我真的有点记不清了,最后一个名字好像很长。俩老人这次没再问,也没吐槽,很是安静地转身走到茅屋前,随意地坐在几块突出地面的石头上沉思了起来。
我在被旺财拽走之前又送上了一句干货:“呃,对了,那个菩提好像别名葡萄。”
乐回扯着我的衣角,这点很像陈尘小时候。我不反感被一个小美人胚子缠着,所以也就听之任之。和她一起走向那座山洞。
那晚没风,山洞前很是干净。一棵老桃树孤零零地靠着岩壁生长着,我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结出果子来,但看到那一片片狭长叶子,眼前电光火石间却闪现出很多画面。
旺财不再咬着我的衣摆,我坐了下来。正对着那个黝黑的洞口。
很奇怪,我并不害怕。
“朔哥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回忆一点事。”
我好像想起了那个名字,那个印象里很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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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中,这一天又来了两位臭棋篓子。
“老李,我们这次不下棋只谈事可好?”
“还是下几局吧,我最近新钻研出了几种手法,比如平沙落雁式,待会儿输了可不能哭。”
“最喜欢你吹牛皮,那来吧。”
如来执黑先行,他们虽然玩的是五子棋,但手法规矩几乎都按着围棋来。
“你计划里面的开端是什么?我怎么有点看不懂?”
“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毕竟过去将近一万年了,原来的布置早已千疮百孔。”
“原先也不算是你布置的,你不过是借用天道而已。”
“人艰不拆啊阿来。”
“天生石猴,历千劫成不灭身……也不知那位创世神祗女娲娘娘是疏忽还是有意?”
“天道无常,即便娘娘有意,恐怕也始料不及。”
“这倒是。谁能想到天生神物也会陨落?”
“你看我这招平沙落雁如何?”如来唏嘘间听到身边道士这句话,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对方的白子已然成型,不禁哑然。
印象里,这是近万年来第一次输。
“再来一局?”
“好,这次得专心点。”
“阿来,你觉得西天取经有什么必要?”
“我未成佛之时,是西牛贺洲一个撮尔小国的王子。那时西牛贺洲有许多这样的国家,他们终年战争,民不聊生,我儿时便开始思考,人们为什么要战争?是要争夺土地?土地多的人们根本种不过来。而且战争多年,土地越来越荒芜,人越死越多。当我成年时,我已经游历了很多地方,我得到了一个粗浅的答案,那就是占有欲在驱使着人。”
“我在菩提树下思考了很久,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遏制人们的占有欲?让他们能与旁人和谐共处……”
“这就是创建佛教的初衷?”太上打断如来的话问道。
“嗯,这就是我最初的想法。”如来微笑着,看着自己即将成型的棋子。
“简而言之,人们需要祥和佛法的前提,就是‘乱’。”
“嗯,没错。”
“问个题外话,你后来怎么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