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虽然是一座老城,但不是一座大城。
连年的征战,商业很不发达,人口并不众多,与想象中的都城有很大的区别。
城中皇宫,名为皇宫,充其量只能算是皇府。
刘禅此时坐立不安,在屋内来回走动,时而口中喋喋不休,不知在骂着谁;时而长嘘短叹,口中念念有词。
刘禅并不是一个傻瓜,只是长期养尊处优,使他变得骄奢淫逸罢了。
因为黄皓从宫外给他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太子殿下,小的今天在外面打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黄皓低眉催眼,一脸谄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吞吞吐吐。”刘禅没有好气地说道。
“今天我听外面的人议论,五公子刘文一表人才,才智过人,为人谦逊......”
“得得,捡有用的说,说这些干什么,我难道还不如他一个,一个下等的货色。”刘禅很不耐烦地打断了黄皓的话。
“是,小的捡关键的说,外面的人议论,五公子才是当太子的合适人选。”
“呸,一下下贱胚子生出的贱种,他有什么资格来和我竞争!我娘可是和皇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正室,要不要我娘当年的资助和付出,哪有蜀国的今天?”
“话虽这么说,但太子殿下也不可不防啊,如今圣上正在外面征战,朝中又都是诸葛亮当家作主,还是刘巴那些老东西都不来亲近你,听说前段时间,刘文还专门受邀到刘巴府上做客。”
“这么说来,我还小看这个五弟哟!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让人把他做掉?”
“要是早些年,殿下使出此招,可能还做得到。现在,刘文不但自己习了武,身边还常年跟着一个叫阿飞的家伙,这家伙一看就是一个厉害角色,没有三五个根本近不得身。而且在这都城之地,到处戒备森严,各方势力耳目众多,如果闹大了,让殿下背着个弑弟的名声也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把这太子之位让给他?”
“那倒不必,小可想了一个办法,不知殿下认为如何?”
“快说!”
“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刘文离开成都,让他滚得远远的,最好是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上。现在的关键是要把他和朝中大臣们隔离开来,千万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
“可怎么样才能让他离开这里呢?”
“殿下可以修书一封告诉圣上,讲刘文已近成年,到了分封的时候了,现在在京城终日游手好闲,臣民多敢怒不敢言、影响圣上形象和刘家声望,建议早早把他外放了,当今皇上还是最信任太子的,我认为皇上一定会尽早分封刘文,只要把他赶出京城,太子殿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你赶快拿笔墨来,我现在就给父皇写信,写好以后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
成都丞相府,诸葛亮也在书房来回踱着方步,眉头紧皱。在门口还站着蒋琬(字公琰)和费祎(字文伟)在一旁侍立。
显然,诸葛亮他们也听到了外面关于刘文的议论。作为刘备的忠臣,诸葛亮一生不也违背刘备的旨意,虽然他明知刘禅不可以担当大任,但他仍然鞠躬尽瘁维护着刘禅、培养着刘禅。此时,刘文的呼声越来越高,这让诸葛亮心中忐忑不安。
“丞相大人也不必过于焦虑,即便刘文现在声望日隆,但太子毕竟是太子,我想他也翻不起大的风浪来。”蒋琬宽着诸葛亮的心。
“公琰有所不知,这刘文之才,依我看不在你我三人之下,如不采取措施,任由他在成都发展下去,只怕他是蛟龙入海,不知道会闹腾出个什么局面来。”诸葛亮忧心重重。
“自古以来,皇储之位竞争历来激烈,多少兄弟反目、父子成仇,惹出多少血雨腥风,最后导致国贫军弱,这样的教训还少吗?”诸葛亮说道。
“我看,如果真是五公子能够继承大统,对蜀国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费祎言道。
“文伟切莫再言此话,须不知当今圣上一意立刘禅为太子,这是其一;自古君主未必英明神武就一定国泰民安,我看刘禅虽无大志,亦无大害,这是其二;最怕的就是兄弟相残,导致政局不稳,其害更大啊!”
“即便如此,我看五公子现在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充其量就是和朝中大臣们走得近了一点,会写几篇好文章罢了,如依此就怀疑五公子有贰心,对五公子是否也太不公平了?”蒋琬是比刘备早年入蜀,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刘璋的老部下,刘巴的老门生,他当然知道刘巴的意图,所以他不冷不淡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反正要想一个法子,文伟,你意下如何?”诸葛亮对费祎说:
“我看五公子也成年了,不如让他早早离开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即能防止他有夺嫡之心,又能让他后半生有一个安顿之地,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我看此计甚好,我得马上修书一封,送往主公,请主公定夺,我看是分封得越远越好。”
“丞相大人,我看文伟此策甚妙,惟这地点劝丞相再三斟酌?”蒋琬马上附和。
“公琰认为该分往何处?”
“琬以为,太远有两点不妥,一则体现主公刻薄,都是主公的亲生骨肉,分封之地至少也不要成了充军发配之地,免得让天下人议论;二则太远不利于监控,我看江阳郡距成都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