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县,位于长江和沱江形成的三角地带,面积近1000平方公里,域内西高东低,西部为山区,中部为低矮丘陵,东部为平原。
龙泉有县无城,县治所在地位于长江与沱江交汇口,一条破破烂烂的石板路贯穿长江和沱江两个渡口,路的两边是高低不一的木房子,这条古街因为人员稀少更加冷冷清清,沿街门店大多铺门紧闭,零星几家卖日常用品的小店慵懒的开着门。
在街道的中间靠西边,是两栋风格独具的房子,一栋房子雕梁画栋,门口一对石鼓,表示这里的主人曾经是武人出身;一栋房子外面看起来虽然朴实无华,但不论是体量还是用材用质以及厚重的大门,都显示出这户人家的富贵与地位。
两栋房子,其实更准确的表述是两座院子,因为临街面除了大门以外就是又高又厚的围墙。这两栋院子在一条破旧的老街里显得那么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两栋院子的大门口都坐着一对高大威猛的石狮,石狮的对面,正对一座低矮的院子,院子的大门口写着“龙泉”二字。门口立着一面尽是灰尘和泥巴的大鼓,无人看守的大门随意可以进出。走进大门,正对面是一个大厅,大厅上方悬挂着一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斑驳陆离,蜘蛛网遍布,牌匾下面是一张书桌,书桌上用手摸去是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就是县衙了。
刘文和庞林一行数百人到来,立刻在这小县城引起了轰动,门外马上围聚了一些群众。
郜林跳下马,手执长枪,往门口一站,道:
“奉江阳太守命,今天我等护送新县令庞大人来此就任,你们这里还有管事的吗?”
“大家让一下,让一下。”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从人丛中钻了进来。
“将军辛苦了,请问哪位是新来的县令?”
“在下就是。”庞林继承了他父亲的所有优点和缺点,瘦小的身材、尖尖的嘴巴,一双吊角眼、两孔朝天鼻、半缕山羊胡,二十多岁就象一个中年人,站在刘文等帅哥及郜林等武将里面毫不起眼。
“县令大人好,我是原来在这县衙里扫地的,这里已经一年多没有人了,上任县令死后,大家要吃没吃,要钱没钱,就都跑到外面谋生去了!”
“原来如此,那县令大印呢?”庞林觉得首先要把印把子拿在手里。
“那些东西原来都是县令和师爷管着的,后来县令死了,师爷也不知所踪,所以没有了!”
“那县衙里的文书簿册还在吧?”
“那些没有的东西应该没人要,在后面的库房里锁着,只是我也个把月没有来了,上个月来看的时候锁还是好好的,小的这就带大人前去查验。”
“郜林,你带五十名兵士去后院接管库房、伙房,安排中午饭,并清理前庭后院,看后面还有多少房子,都打扫出来,看能够容纳多少人入住;安排三十人负责县衙保卫,派十人到县衙门口站岗,这县衙都成鸟窝了。养圣,你带着其他一百五十名骑兵,到外面找一合适的地方,建立兵营。庞林,你带二十名士兵,带铜锣一面,沿街提醒大家,新县令已到,大家有事可来县衙。”刘文不等大家议论,迅速下达相关指令。
这里的情况比刘文想像的更糟糕,不仅没有县令,连所以一干官吏都没有,县衙已成废弃之所,可谓全面瘫痪。难道对于这里的情况,太守董允毫不知情?如果知情,他怎么会安排刘文来这样一个县已不县的地方呢?难道其他地方也差不多?如果真是这样,连江阳这样的后方都如此一塌糊涂,那这蜀汉的根子都已经烂了。刘文摇了摇头。
“公子,后院已经一无所有,文书簿册全面丢失......”
刘文随庞林走进后院,后院左、中、右各有一排一层的木制的房子,房子里空空如也,蜘蛛网糊着门窗,被寒风吹得晃晃悠悠。
走过后排房屋,在左上角处有一个伙房,伙房里除了几个石头搭成的灶台外,上面也是空空如也,连灶里的灰烬都已泛黄。
院子的围墙东倒西歪,残缺不齐,只有几棵歪脖子槐树顽强的生长,倔强的支撑着支离破碎的残垣断壁。
“郜林,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里吃住了!”刘文望着郜林苦笑道:
“公子,这里的情况实在超出我的想象啊?属下这就给公子去收拾一间好一点的房子。”郜林面对这样突然的情况,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不急,你得马上把随军带来的干粮统筹安排好,这上百号人吃喝都是大问题。安排人去通知庞林,要他想办法抓紧筹备粮食、采购生活物资;通知养圣,管好自己的军队,想办法弄吃的,但不得搔扰百姓,违令者斩无赦。另,把军中的伙夫以及擅长做木工、泥工的人都找出来,还有会写字的、读过书的,都一一找出来,我要给他们分工。”
刘文第一次当家就面临这种情况,也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在他的印象里,新县令到任,是有人迎接的;到了县衙,至少是有房住、有饭吃的。他不得不当一回大管家,首先把这几百号人的衣食住行安排好。
郜林很快把有特长的人都请了过来。
“丁毛,你带着这二十个人,你任队长,抓紧到外面去寻找木材,弄回来把这门窗给装上,这大冬天的,会冻死人的。”
“李达,你带二十人,到后面摆开行军锅,烧水做饭,中午大家将就将就,等庞林回来,晚上大家要吃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