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你就那么怕见到爹爹么,当年到底是谁在追杀你,让你不能回来?”
“你知道我是宝体,也应当知道当年荆州追杀我的无数门派,以我现在的修为,还是有顾忌。倒是你。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刘天仁,为何还要来找我,是刘天仁让你来的?”
“不,是爹爹想见你一面。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怕随时都会灯灭,临终前想见你一面!”
“放心,我不回去师傅他老人家还不会死,若我回去,就真是他的死期了。”
妙妍怎会想到秦云会说这种伤人心的话,突然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秦云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圆月门中那个纨绔不听管教的小师弟了,人是会变的,人的心也是会变的,“不想回去便不想回去。何必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若你真不想回去,只消我跟爹爹说一声就好。”
这回轮到秦云愣了,然而,此事的复杂远超妙妍的想象,真若让她知晓,恐怕她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所以秦云也将错就错,暗暗叹了口气,“师姐。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有错,我会回去看望师傅他老人家的,还有帮我转告刘天仁,等我回去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这么一说,妙妍心中更是恼怒。刘天仁再怎么说也对她很好,即使他不爱他。也是她丈夫,秦云如此说,未免心胸有些狭窄了。“师弟,亏我还叫你一声师弟,十多年时间,你真的变了,天仁一心一意救治爹爹,怎能容你如此诋毁他,你不救爹爹也罢了,难道还不准他人救?亏他还告诉我爹爹的病情加重,爹爹才差我再次下山来寻你。”
听到妙妍的话秦云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难看,也不顾妙妍,嘴里喃喃说道:“刘天仁,你这是等不得了么,还是你害怕了,怕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我的修为就越高!所以才想出这么一计来引我入杀局,药尘子师傅是这样,如今道真师傅也是这样,只是你究竟是何身份,仅仅是一名明月门的弟子么,我不信,皓月门,究竟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呢?”
“喂,你在嘟囔些什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爹爹想要你回去!”妙妍脚下踩着烂泥,快速追上秦云,伸手将他扯了过来,谁会想到,自己虽有些用力,却将强壮的秦云扯得脚步蹒跚,差点踉跄的要跌倒。看其面色,才发现他连白得跟自己相差无几,“怎会伤的那么重?”
秦云摇了摇头,嘴唇干的发皱,几乎脱皮,眼眶又有些肿,还是倔强的挡开了妙妍的手,转过身去,不想看她。“没事,只是刚才被那老不死暗算,受了些伤。”
“这次我从云梦泽出去,就会回荆州,前往师门看望师傅他老人家,还有杀了刘天仁!”
“师弟,你看望爹爹可以,但若是想要杀天仁的话,除非你先杀了我。”妙妍怒道。
秦云转过身来,深处有些苍老的手,想要抚摸一下妙妍的脸蛋,妙妍却是躲开了,她心中已经对秦云生出了不满,原本心中那个小师弟的身影逐渐抹去,被这个她所厌恶的人所代替。
秦云叹息一声,眼中充满了哀伤,看着妙妍片刻,才缓缓道:“也罢,既然刘天仁已经把我逼到这个程度,那我告诉你也无妨,至于生死如何,我秦云就算穷尽全力也不会让他如愿。”
妙妍也不傻,这个时候哪里会看不出秦云的苦衷,她隐隐感觉似乎他们陷入到一个阴谋里,随时都有可能搭上她父女两的性命,而这个阴谋就是针对他的小师弟展开的。
“师姐,你可曾想过,师傅是被何人所伤?”
妙妍一愣,“爹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觉,一般门派的修士根本上不了他,可伤他的神秘人修为还在他之上,仅仅一个瞬间就将爹爹打伤,可奇怪的是,他打伤爹爹后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也没对我们两下毒手,这点我一直想不通。”
秦云的嘴角划出一丝冰冷而残酷的笑容,这个笑容足以让敌人被冻裂骨骼。“没什么想不通的。因为那人根本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伤而不死,治而不愈。只有这样,他才能实行下面的计划,送药,娶你,然后逼我现身,说到底,还是针对我,你们父女只是被我连累了而已。”
“你是在怀疑天仁,不可能。天仁与你无冤无仇怎会加害于你,而且他真的对我和爹爹很好。”
秦云听着妙妍的话,笑容更冷,“很好。自然会很好,若是不好,你又怎会相信他,又怎会来找我。他以前也对我很好,教我修行,教我法术,我犯了错,还帮我顶罪,你能说他不好么?到现在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在投入圆月门之前。我是明月门的弟子,而且是被明月门药堂长老药尘子从小收养的孤儿,而刘天仁就是我的师兄,还有我的二师兄方天德。”
“你怎会知道,我也是听天仁说起,才知晓他师傅叫做药尘子的。难道你以前真的是明月门的弟子,而且跟他是师兄弟,可你为何会叛门,来投入爹爹门下。”妙妍脸上疑色更重!
“不要叫天仁行不行,你是她妻叫他亲密。但我听不得,我听得恶心,我听到这个名字,就想亲手把他给宰了。”秦云脸上的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苍白的脸,愤怒的表情。无论怎么看也都像是垂死前的不甘,似乎,这表情是他五百年前的残余。
双手掐住妙妍的喉咙,不想让她再吐出那个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