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楼就是得月楼,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高朋满座,生意兴隆。
我们随着莲衣一道走进楼内,四下纷纷投来注目的眼光。对于莲衣此番的举动,我在心里思虑良久,也没有合适的对策。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到楼下,莲衣浅浅一笑,对我们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头向身后道:“天风,先带二位公子到楼上尚月雅间歇息,我亲自去厨房备几道上好酒菜就来。”二男子中身材较魁梧的一个道了声“是”。正要转身带我们上去,却见后边的小二跑了过来,先对我们请了个安,又在莲衣耳边轻语了几句。
我心中疑惑,探询地望了玄华一眼,莲衣脸上笑容不减,只是眉头略扬:“哦?”小二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神色极为恭敬。
“这样啊,”莲衣回过头来,“二位公子实在抱歉,尚月雅间已被客人所占,我得月楼内‘尚月’‘摘星’均属上等雅间,既是如此,就请二位公子到摘星雅间吧。”
我心中松了口气,原来他们嘀咕的是这个事情。既是先到为主,有人已经在了尚月雅间,我也没有古人那些臭脾气,非要在桌位上争个高下。因此也只笑道:“无妨,谢莲衣老板一片盛情,我们随便就好。”说罢,在天风的带领下便向楼上走去。
“摘星”、“尚月”并列排布在楼上,二个雅间从布局格调上来看,几乎相差无二。
这摘星雅间从外面来看,与上次的尚月雅间几乎没有区别,直到天风带着我们走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区别仅在于外间的山水屏风上书着“摘星”二字。
我摇头笑了笑,这二个雅间的区别之处还真是隐晦。
天风是个话极少的人,带着我与玄华进了里间,便先行下去了。我四下打量这屋里的设置,只见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与尚月一模一样。
“公子可是在奇怪?”玄华帮我倒了杯茶,“公子以前甚少到这地方来。尚月与摘星都是得月楼一等一的雅间,从布局和设置上来讲,几乎是无二差别。”
我喝了口茶:“他们倒也费了些心思。”
“来这里的不是高官便是富贵,既然都是雅间,设置布局皆一样,这样就不会让人在格局上来挑得月楼怠慢的刺儿了。”
我忍不住笑:“这得月楼的老板可真不简单,想的如此周到。”
玄华手在杯沿轻轻一敲,也跟着一笑。极少看见他笑,眼下真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停了停,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碧珠姑娘伤势不轻,公子为何不让王成直接将她送回府中休养?我们呆会再雇辆车回去也便是了。”
原来他是在疑问我为什么让王成给碧珠看完大夫后还要再到这楼下来等。
想到这里,便故意打趣他:“怎么?这么关注碧珠姑娘?看见姑娘貌美动心了?放心,等她伤养好了,我一定让她去服侍你。”
玄华脸色微涨:“公子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语之间似乎颇有些愠怒。
我叹了口气,“碧珠伤势过重,的确应该早些回府休息,不过有了上次的事,我可怕了……”看着玄华惊异的目光,我笑道:“上次我娘和陆姑娘的事难道你忘了?眼下我再让王成冒冒失失送个姑娘回去,只怕被我娘和大太太她们看见了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所以还是晚点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为好。”
玄华点点头,喝了口茶,眼睛望着窗外,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上次我中迷合香的事情。想到那晚的窘境,我脸上也有些微烫,赶紧避开目光。
二人正在沉默,莲衣端着酒壶一掀帘子进来了,声音娇脆:“莲衣来晚了,二位恕罪。哟,我说这二位大公子的,怎么都跟姑娘似的闷坐着不说话呀?”
她本是无心语,听在我耳里,却是一震。只得赶紧笑道:“哪里,刚刚正说到一件事情,有些烦闷而已。”
“好了,好了。”莲衣倾过身来倒酒,“管他什么愁和闷,今日来个一醉方休。我这得月楼的好酒,还请二位公子品尝。”她衣袖带来的阵阵香风,刺的我鼻间不住酥痒,好不容易忍下,我道,“莲老板上次的荷花酒的确不凡,只是后来却横生变故,这倒让我们有些为难……”
想起上次玄华喝了荷花酒后眼睛突变,现在我还有些后怕。
莲衣一愣,目光在玄华脸上掠过,旋即笑道,“瞧公子说的,上次只是意外,今日莲衣也记着呢,所以没敢再拿荷花酒,专门拿了上好的竹叶青来。”
我低头嗅了嗅,清香四溢。
虽然对酒没什么研究,不过眼前味道芳香甘醇,确实吸引人,想到古代的酒都是度数极低,于是便想装个爽快,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谁知,根本不像想像中的那样,这酒看起来清冽无害,一入喉竟然也是火烧火热般难受。
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胸中一时受不住,趴在桌边急剧的咳嗽了起来。
“哎哟哟,”莲衣见我这样子,微微惊讶,拿了帕子便要过来扶我,却被玄华一把挡开,“还是我来吧。”
他拿过桌上茶水给我喝了二口,又不断地轻拍我的背,好一会儿我才顺过气来。
莲衣伸在半路的手落了个空,看着眼前的我们,有些尴尬地立在一边,笑着:“这位公子对青墨公子可真是体贴有致,倒让莲衣……。”
我一惊,看了看她探询的脸,忙拍了拍玄华的手,道:“这是我家书童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