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圣历三六五,龙历三五八年。
位于华夏的偏东南方,地方不大,没有什么可以一说出来就会使人想起它的特殊的地方,自古便是兵家向来不争之地。唯一的好处就是祥和安定,阳光与雨季特别分明。小城住着几万户人家,大部分人家里靠着手工业与经济贸易生活,平时绝对不会招来朝廷的慰问,地方官却一派清廉作风,据说也是因为在朝廷里太过于罡正不阿显得万分不合群而被贬下来的,这对于小小邺川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好处。小城里的人一部分安于现状辛勤劳作,另一部分人不甘寂寞抱着一颗渴望地震的心希望引来上级的慰问。
楚凌天的家居住在内城之中,邺川这个小城,没有繁华的夜市广场,人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内城作为集市进行一些商品的贸易交换,外城是作为其支柱产业的手工业作坊和农田,楚凌天的家在内城边缘,穿过一层不厚的城门,百米之外便是农田。靠着紧挨城门的便宜,他的爸妈开了一家小茶馆,生活过得倒也安逸舒心,可楚凌天不这样想,他就是那一小部分渴望着地震的人,时刻停不下来胡思乱想,父母在他毕业之后将他叫来店里帮忙,他却总是偷跑出去死混,与爆炸头的城门乞丐,以及那个招摇撞骗卖大力丸的,还有守城的几个士兵打成一团,不过他往往是被打的那一团。今天好不容易安安静静待在家里也是因为偷偷藏的私房钱被远房的小表妹翻出来而郁闷。
上午阴沉着的老天,终于下雨了,雨一下便下的很大,哗哗打在窗户上,今天的茶馆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奇趣的人了吧。不算很大的楼下厅堂只有几个前来躲雨的路人,一人要了一杯不好不坏的茶聚在一起说地里的庄稼和家里忘了收的衣服。楚凌天的爹妈正在柜上合计着账簿,这次合了一个月的收成,平平淡淡,与上月相差无几,两人又盘算了上半年的收入总和,平均了一下,感觉要再雇个伙计的想法基本上是实现不了了。
楚凌天独自一个人窝在楼上自己的房里,开着窗户,雨点打进来,屋子里凉凉的。双手托腮目光呆滞的望向窗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些什么,对于一个刚刚从书院结业,成绩平平包考不上公务员的十五岁孩子,他能有什么愿望。他也只是可以呆呆坐着,努力学习去思考自己的平凡人生。
“真是怪了啊,楚凌天啊楚凌天,你平时不是最能胡思乱想的吗,今天怎么了,成闷猪了?”他挠着脑袋上乱蓬蓬的“秀发”,重重摔在床上,光脚丫翘在床沿上晃悠,内心世界痛苦的不可言状。
楼下,楚凌天的爹妈正不忍的又拨弄了一遍算盘珠子,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刚才算错了。
“哒,哒,哒……”
硬物撞击地板的声音,一个手拿油纸伞的人便走进了茶馆。脚下蹬着沾些水滴却依旧油光蹭亮的——皮靴,身上裹了一件有点不太合体的黑色大风衣,还有花白头发间与皮靴一般油光闪闪的半秃脑袋,这身中西混搭的奇葩装备立马吸引了茶馆客人的集体注视……是那种看猴一样的好奇眼神。他倒是友好的一一点头示意,然后收起油纸伞,走到柜台专注盯着算盘的中年男人面前,用一口流利得不能再流利的华夏语道:“掌柜的,有酒吗?”
“这里没有酒,你没看到招牌上大大的‘茶馆’!”中年男人头也不抬,这种农村来的乡下人他司空见惯了。手指依旧拨弄着珠子,额头沁出小小的汗珠?
“哦?那有龙血碧么?”
中年男人手指停顿了一下,以他的见识,也未曾喝过龙血碧,他曾经在城主府见到过这种茶,城主将其视为珍宝放在柜中。他在柜子边干巴巴的张望,连摸都没摸着,所以会有哪个乡下人知道龙血碧呀!知道也买不起呀。想到这里他才松开算盘抬起头。
“你……你……”中年男人瞪大眼睛,面前的人一圈花白头发,眼眸里流出蓝色的光泽,高挺过头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眶,明显表示出他的与众不同,“你……是格文人?”
“我的母亲是格文人,父亲来自华夏,所以我是混血人种。”那个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应该算是个华夏人吧。”
“可……先生,我们这儿没有龙血碧的。”中年男人变得局促。
“我也没说过要买龙血碧呀?没关系,知道你们这儿穷,我只是来找个人。”那人把油纸伞放在柜台上,完全忽视掉了掌柜的怨妇目光:“楚凌天在这里吧。”
中年男人突然吃了一惊,天呐!儿子不会又得罪什么奇怪势力了吧,看这人的装束并非常人,莫不是什么贵族?“您找他有什么事?”
“秘密。”那人轻轻摇头,说着便晃着身子向楼上看去“是在那里吧?”
“我是楚凌天他老爹,他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的?”中年男人低声嘀咕。然后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
“哦?”那人做出吃惊的表情“楚凌天的父亲?哈哈,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爷俩都一副衰仔的气质,不过这就行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折子,折子是质朴的灰色,初看外表并不显眼,不过当中年男人看到折子上几个朱红色的字“《圣海学院录取通知书》”,愣神了一会儿才表现出来他那大吃一惊的感觉,如接圣旨一般接过,翻开后,上面用朱笔写着“华夏邺城,楚凌天”。手抖的好似犯了癫痫一